在省城工作的女儿刚刚打电话来说:“爸爸,你要的书《大刀记》已经买到,马上用快递给寄去!”
又买到了一本老书,我心里一阵欣慰和舒坦。
所谓的旧书,指的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版的一些文学书籍,那是我青少年时的读物。当时是伟大的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接着又是“文革”十年,虽然所有的文学书籍都受限制,蒙上了政治色彩,但作为正在求知的青少年,这些书都是主要的精神食粮,我都是爱若至宝。记得“文革”初期,父亲单位的造反派没收了一大堆“毒草”书籍,堆放在一个房间里。我从门缝里看进去,里面有《烈火金刚》《红岩》等,于是我和一个小伙伴几次从窗户爬进去偷出来看。一件刚做不久的新衣服都扯破了,被母亲抱怨了很久。我上初二时借了同学一本《平原枪声》的书来看,谁知放在书包里不知被谁偷去了。这位同学要我赔,硬说是我想赖不还书。大人还找到我家来,后来母亲按价赔了书钱。虽然只是五六角钱,可在当时也是不小的数目。1975年我读高中时下农场学农一年,住在集体宿舍里大家没什么娱乐,几本《艳阳天》《林海雪原》《敌后武工队》轮流看,最后连封皮都看没有了。每天晚上大家坐在一起交流书的内容,你一句我一句,真的很有意思。
时过境迁,现在读物很多,题材内容广泛,当年那些题材的书籍与现在大相径庭,有些是格格不入,人们不屑看这类书。但那个年代过来的我却情有独钟,对旧书有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感情。那些书籍的内容印记着那个年代,印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们那一代人永生难忘。特别是人到了老年,怀旧感日重,回想这些旧书时的岁月,回想那读书时的旧事,百感交集,萦绕心头。现在的人想像不了那年代过来人对这旧书的情感,不少人问我:“你现在怎么还看这样的书?”他们不理解,也不可能理解。只有我们爱看,看到这些旧书,就有亲切感,恨不得马上就拿到手。
我过去虽然一直有保存书的习惯,但几十年过来,很多书都有遗失,保存下来的很少,心里时常感到惋惜。从进入50岁后,我就开始搜集这些旧书。除了整理好过去的外,还编出书目到处去买。好在现在一些六七十年代的“旧书”又重新出版,还有一些网上可以买到,让我陆续买到许多。
如老舍的《骆驼祥子》,徐光耀的《平原烈火》,袁静的《新儿女英雄传》,梁斌的《红旗谱》《播火记》《烽烟图》,周立波的《暴风骤雨》《山乡巨变》,柳青的《创业史》,陈残云的《三家巷》《苦斗》等。有一些书我所在的小县城买不到,就托人到外面买。女儿在省城工作给我买了不少,一些朋友知道我的爱好,到外面看到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买。最有意思的是我想买一本《破晓记》的书,是解放战争时期革命斗争的内容。我在初二放暑假时父亲为了锻炼我,让人把我带到一个附近的山村去住了半个月。是这本书陪我度过那段寂寞的日子,所以感情很深。这本书我很早就丢了,所以我一直渴望能再买到一本。可是书店没有,最后女儿从网上买了一本复印的寄来,也算了却了我的心愿。
钟情旧书,是人生的一种情结,也是对过去岁月的一种怀念,更是老年生活的一种丰富、一种充实。 建成
责任编辑:柏东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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