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麦苗青青

2025-03-15 11:51:06 来源:临汾新闻网  

麦苗青青

□ 石书民

  开车和妻子去临汾,路过一平垣村,又见麦苗青青,心情格外舒畅。我将车停在路边,熄火下车,走近麦田,俯身用手机拍了几张麦苗青青的照片,思绪随之回到多年前南岭塬那片麦田里。

  南岭塬在隰县古城村对面的山上,塬面很大,往西南方向走,可至堆金山。向北下山有一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可至古城村。村里人收麦子,就是担着成捆的麦子走这条羊肠小道。我上小学、初中期间,南岭塬上一直种植小麦,母亲和我的户口都在古城村,我们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母亲是社员,参加集体劳动,春种秋收,南岭塬上都有母亲洒下的汗水。春天,我跟着母亲去南岭塬挖野菜,看到泛青的麦苗,就问母亲:“麦苗在冬天咋不会冻死呢?”母亲说:“麦苗的根很深,冬天在雪地里过冬,厚厚的雪像被子一样,护着麦苗。”听母亲耐心解释,我还是不清楚麦苗的根究竟有多深,麦苗为啥在没雪的时候没被冻死。好奇是童年的天性,挖野菜看新景,具有无穷的乐趣。南岭塬地面开阔,能看见远处山峦叠嶂,山色空蒙。天,是那么的蓝;风,是那么的柔;景,是那么的美。麦田里有苦菜、荠荠菜、蒲公英等。姥爷祖籍山东潍坊,母亲管蒲公英叫补补丁。那时,我们挖野菜带着大篮子,母亲篮子里,苦菜居多,也有开黄花的补补丁。远远的路程,快乐的心情,回到家,母亲用野菜能为一家人做出可口的野味美食。

  童年无忧,岁月匆匆。上初中的时候,暑假里再次跟着母亲去南岭塬拾麦子。收完麦子的南岭塬上,总会看到地里有零星落下的麦穗。那次,我们母子俩拾回的麦穗不少,母亲又是辍,又是簸,加工出干净的麦粒后,高兴地拿出一杆不大的秤,称了一下说:“17斤!”当天,我和母亲带着拾回的麦粒来到邻居赵大妈家的石磨上加工面粉。赵大妈家的石磨不大,在院子的角落处,旁边有鸡窝,鸡窝口用一块大石板挡着。石磨上有绳子栓好的磨杆,母亲将麦粒倒在石磨上,我和母亲推着磨杆,麦粒就从石磨小孔漏进石磨里,我们走过几圈后,面粉就从石磨中间流出,像小小的瀑布流下,堆积起来。母亲看见堆积起来的面粉多了,就说:“等一下,我去罗面。”母亲离开磨道,我来到磨杆前一个人吃力地拉磨杆,刚走了一圈,磨杆上的绳子突然断裂,我的头猛地一下栽到前面挡鸡窝口的石板尖上,顿时,鲜血直流,母亲顾不上一切,猛地过来用手按住我的头,我赤着脚,被母亲按着头来到不远处的县人民医院门诊。外科医生给我缝合了七针,有了伤,我在家养伤,母亲将磨成的小麦面粉蒸成白面馒头,全家数我吃得最多。

  1984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进税务局系统,户口才从古城村迁出,正式成为一名国家干部。

  站在麦苗青青的地边,回想往事,心潮起伏。那时,尽管隰县种植麦子,可我们能吃到的白面真是少得可怜。村里按人口分粮,能分到的小麦不够全家人一个月吃。一年四季全靠吃玉米面,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如此,条件好些的,才能吃上二面窝窝。直到改革开放后,我家才彻底放弃了玉米面窝头,一天三顿吃白面。

  还想欣赏一会儿青青的麦苗,这时,妻子催促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想看,回来咱再好好看。”


     

责任编辑:畅任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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