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工作很忙,无暇顾及其他。这个小球放在墙角,几个月也不瞧它一眼,它就是喝雨水,晒太阳,呼吸着自然的空气默默成长。
几年后仲夏的一个晚上,才六七岁的小儿子出去撒尿,可刚出门就连跑带颤地闯进来直嚷:“开了,开了!”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当孩子受了惊吓。我爱人一把搂住儿子急问:“啥开了?”孩子顾不了回答,拉上他爸就往外走,我和女儿紧随其后……出门了,顺小儿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由眼睛放亮,那个小毛球不知何时长得几乎盖满小碗。
墨绿的球体顶端也不知何时长起了一个约一尺来长的花柄,花柄上昂首挺立着一朵大如杯口的洁白花轮。走近细瞧,只见花柄在夏日习习凉风中微微抖动,花轮那薄如蝉翼的层层花瓣圣洁透亮、皎不可犯。花蕊抖擞着满身金粉静静地躺在花瓣中心。
有一根还特别长,顶着个黄黄的小脑袋伸在花瓣外面,像是哨兵。近前闻闻,一股清香直渗心脾。我们惊呆了,好一派仙风道骨,怪不得人称“仙人球”。
随着经济好转,我们有了新居,将它也带过来放到院子一侧。它还和以前一样,有雨水就喝得饱饱的,天旱了就用体内积蓄抵抗。它不要人为修饰,只是每隔几年就要换一个大些的花盆。它越长越壮观,越长越浑厚。渐渐地由球形变成壮实的柱体。柱体周围有间隔均匀的十五 个棱条,棱枝上每隔一厘米左右生有一个毛孔,毛孔内除长出白色的须毛外,还生有一束赤褐色的短而尖的利刺。
春天来了,它顶部中央就出现一个嫩绿的亮点,这亮点越长越大向四周扩散,仿佛是刚睡醒睁开的眸子,向天地告知:“我要活动了,要生长了。”初夏,它的顶部就长出数个毛茸茸的尖头,如刚刚露出地面的竹笋一般。随着气温的升高,这些茸体越来越长,慢慢地茸体的尖头就变成了层层相裹的桃形花苞。花苞像待嫁的姑娘,既孕育着成熟,又坚守着贞操,不到黄道吉日总把唇咬得紧紧的。
5月仲夏时节,它开始生命的绽放。秀如玉臂的花柄像得到司令部发出的指令一样,在没有风吹和其他任务外力的催动下使劲地抖动,随着它的抖动,花蕾紧咬的嘴唇慢慢开启,先是出现一个小洞,慢慢地这个小洞越来越大,层层花瓣也在花洞逐渐增大的基础上徐徐展开。你站在旁边,完全可以看得清花开的整个过程,它就像电影的慢镜头,从花蕾开启到花瓣舒展的迸发也就是一个多小时。花开了,它自信地昂着头,睁开美丽的大眼睛,尽情地观察世界。它向星星月亮致意,向朝霞太阳敬礼,向小草树木微笑,向大地人类献爱!躯体便成了人类清火败毒、消肿治疔的良药。她用一天灿烂的生命,完成整整一生辉煌的历程。
这就是仙人球,它顽强、坦然、洒脱、宁静,不张扬、不浮躁,默默无闻却养精蓄锐,安之若素却蓄势待发,朴实无华却蕴含着瑰丽无比的生命华章。
它的成长震撼着我的心灵,净化与升华着我的灵魂!(湾月益)
来源:临汾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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