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基本上都是以种植农作物为主,春季油菜小麦夏季水稻。每每阳春三月,满山梯田的油菜花,金黄金黄的,对于那偏僻的山村来说,一片一片的油菜花就是整个春天最美丽的景色。
老家属于那种七分大山三分地的典型山区,最高海拔是1700多米,最低只有不到200米。田地就在依山的稍稍平坦的地方,远远望去,就是从小河旁一直到山顶的层层梯田。穷乡僻壤的家乡,没有多少值得我去炫耀的东西。山是光秃秃的山,地是薄薄的地。就连山脚下小河的水,也在冬天近似干涸。在小学时老师讲到山花烂漫时,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家乡联系到一起。因为我记忆里的老家永远是贫瘠的土地收获着不多的粮食,除了逢年过节时有些热闹外,我真的很难找到有多少美丽的词藻去描述自己的故乡。
16岁的我就离开家乡外出求学求职,后来就一直在现在这个城市生活着。记得二十年前回老家时拍下几组照片,后来有网络了放在网上分享,很多回复的言语中有种不屑。而我便像极了一个自尊心受伤的孩子一样极度的生气。不论我老家那时是何等落后,但在我的心中永远就是一片无尘的圣地。那里有我儿时的梦,有我无数的欢笑悲喜,有我和小伙伴们的故事,有我早已满脸沧桑的老爸老妈。那是我生命的根。在我的眼中,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如今,老家的农田都改种成收益高的柑橘了。满山遍野的油菜花,只是在儿时的记忆中。尽管如此,那黄灿灿的油菜花,依然在记忆中开得那么奔放,那么使人难以忘怀。我的父辈乡亲们种下它,只不过是为了在花谢过后结上丰满的子,随后碾榨出香喷喷的菜油来。或许老家没有人在意过它的美,就算它依然是高挺着腰肢,依然想把最美的容颜展示在蓝天下,然而最后也不过是黯然凋零于风中。
故乡的油菜花,依然可以成为我今天的回味与牵挂。百花争艳的春天,处处百媚千红,花香遍野。油菜花也早已成为这春里一抹醉人的色彩。我喜欢这样朴素的美,不做作,亦不浓妆妖艳;我更是喜欢这样静默的美,不张狂,亦不骚风弄姿。喜欢她把自己小小的生命竟然打造的那么强劲而有力,与蓝蓝的天空一起,在天地间构筑一幅完美的画卷。
记忆中的山村永远是那样的恬淡,不正如这油菜花那份对矫揉造作的拒绝吗?怀念那片心中挥而不去的故土,更喜欢那片乡土上年年开放的油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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