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寺尧都寻梦――发现中国(下)

 

2015-04-16 20:06:02 来源:临汾新闻网

    陶寺发现最早的国都
    陶寺的文明将从夏商周开始的历史往前推进了上千年。
    迄今为止,陶寺是我国考古所发现的最早、最大、最完全具备城市要素的古城。它的宫殿、它的王陵、它的社区,它的粮仓、它的水井、它的祭祀坛、它的城墙等等共同支撑起先秦最辉煌的都城。它高度发达的文化,它高度集中的体制,为我们树立了最早的都市范本。
    尧的贤达开明成为我们民族美德的模范。传承尧文化当然有益于和谐社会和精神文明。
    尧所主宰的地方是陶寺,乃宫廷,官府。陶寺者,尧之宫殿也。
    恍惚间,我们叩开厚重的城门,穿越时空,行走在这座古城的街巷中。贵族区的高大豪宅,平民区的矮小陋室,都在各自的社区中林次栉比。宫殿旁那是铸铜的作坊,在王亲贵族的监视下,工人们还在打制着精美的铜器;而在另一边的作坊中,工匠们还在雕琢着新石器时代的年轮。城中那高大的粮仓中屯藏着足够的食粮,粮仓外狭小的岗亭中,似乎还站立着守卫的兵卒。奢华的墓园下,陪葬的大批礼器、乐器似乎仍在铿锵作响。远处城墙下那座观星揽月看牛郎织女牵手的神秘天坛,在朦朦胧胧中显示出巍峨的身影……所有作为城市应有的一应俱全!所有作为国家应有的无所不包。那宏伟的城墙所环抱的就是一座辉煌的王城!这,就是尧的国都。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所长王巍感叹,“陶寺遗址的考古发现足以‘改写历史’。以往考古界认为,中华文    明形成于河南偃师二里头时期,距今3700年。陶寺遗址考古发现至少将文明时代形成的起点向前推进了500年。”该遗址项目领队、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的何驽的表示斩钉截铁,“这里就是最早的中国”!著名的考古权威苏秉琦先生在《中国文明起源新探》中一言九鼎:“晋南是帝王所都,曰中,故曰中国”。    
    陶寺发现最早的国乐
    “汾河湾旁磬和鼓,夏商周及晋文公。”苏秉琦先生站在汾河湾吟诵,他聆听着磬和鼓的金石之声。他沉醉在这美妙的音乐之中,他赞叹道:“特磬同鼍鼓是配套的,演奏时可以和声。不能视同一般的乐器,这是陈于庙堂之上的高级乐器,庄严的礼器。普通的村庄,怎么能有这样的重器?鼍鼓、特磬的出现,突出地表明了陶寺遗址的规格和水平。它所反映的社会发展水平是国内其他同时期遗址所难于比拟的。是社会发展到较高阶段,文化发展到较高水平的产物。”在陶寺墓地中沉睡着那个时代的乐器,土鼓、鼍鼓、特磬,还有中国历史上迄今所见的第一件金属乐器铜铃。它们曾经响彻这片古老的大地;我们或曾看到,陶唐乐舞,美轮美奂,一出出永不谢幕的山水实景大戏《印象――帝尧颂》在此上演。
    磬和鼓是当时最高档的乐器,磬和鼓的组合不是一般民乐器类,而是相当于当今的“三军仪仗队”,尧舜时代万邦林立,各邦朝贺“之中国”,觐见王者。于是,土鼓、鼍鼓齐响,特磬、铜铃共鸣,奏响最美妙的金石之声。于是,最早的国乐在此生成,余音绕梁到而今。
    从朗朗上口的《击壤歌》到气势恢宏的《大章》,从吟诵万物知春的《阳春》到颂扬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的《白雪》,从曲调高亢的蒲剧到动人心弦摄人魂魄的《黄河大合唱》……都诞生在这古老的尧都平阳。
    望着远处塔儿山连绵的身影,将耳朵贴紧在观象台柱子上倾听,我们仿佛听到了威风锣鼓的震耳欲聋,仿佛看到了簇拥着帝尧巡游的车鼓凛凛威风。帝尧留给我们礼乐,帝尧留给我们激情,此之后,无论城乡,无论朝野,但凡隆重场合,都少不了礼乐的唱和,少不了锣鼓的轰动,传九州而声赫赫,历五千载而音袅袅。生生不息,长鸣不衰,至今更是威风八面,打进亚运会,敲进北京城,震撼世博会,响彻香江畔。
    作为中国锣鼓之乡、礼乐发源地尧都陶寺的襄汾,礼仪之邦,正宗礼乐源远流长,更是黄钟大吕的铿锵入云。
    这,是陶寺尧之中国的千古绝唱。    
    陶寺发现最早的“国殇”
    陶寺古城,在它“深陷的壕沟”中也同样有着体现着等级与身份尊卑“民族制度的墓穴”。
    通过一层层质地不同土壤的解剖,陶寺遗址早期小城之上之中期大城之上晚期城池的层层叠加告诉我们,陶寺古城经历过建筑、摧毁、再建设、再推翻,以至一次又一次的建筑过程,这就是一个历史不断演进的过程。
    前期墓主人身上的铜铃为什么会系在后期墓主的腰间?奥秘在于那些后继者当参与了对前辈的征伐与盗陵,那些青铜的战利品居然在地狱中进行了神秘的“传承”!是一次次的革命与暴力,使这座古城在一次次的倾覆中涅??重生。
    那政权的更迭是否也将帝尧卷入其中?或许,晚年的尧“浑浑噩噩”。
    我从来都认为尧舜禹是伟大的人物,尧晚年即便“德衰”,也掩盖不了尧一生的光辉,他缔造了最早的中国开创了最早的文明!但遗憾的是圣人也不能长生不老,政权的更迭既不可避免,于历史而言也总是一种进步。
    国家与阶级相伴而生,政权的维护与颠覆既有文明也有血腥。陶寺古城是数多朝代的建树,有着尧、舜、禹的功劳,也是无数劳动者智慧与血汗的结晶,或许还有尧舜禹之前的祖先们的奠定。
    剥开陶寺深深的陈土层,让人震惊的是,竟然罗列了厚达六层的头盖骨,这些不朽的头骨上留下了被钝器击打或砍斫的印痕。所谓“打入十八层地狱”之说看来在此能找到最充分的佐证。
    尧的构形源自将人活埋,其词意上有“围绕,堆积,自上倾覆”等意。
    在陶寺,在尧的故城,似乎能找到这个字的注脚。
    一位伟人说过: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力行动。
    由此而生,一个新的世界。
    由此而生,一个新的文明。
    上海世博会,山西馆的主题片影像演绎中,陶寺作为三晋古城之首,展示于全世界,拔地而起的观象台立柱间透露出奇异的霞光。
    啊!这是远古文明的曙光!这是陶寺国家的曙光!这是人类进步的曙光!光芒万丈。

   (王燕)

   (作者系山西省作协会员、临汾市委联系的高级专家、临汾日报高级编辑)

责任编辑:王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