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急诊室，已经无所谓“白天”和“黑夜”，因为这里每天24小时都在准备“忙碌”。8月31日23∶19，在对一名酒精中毒的患者进行急救后，市人民医院急诊科主任毛崇涛整了整白大褂，“这种情况太常见了。”48岁的毛崇涛有着25年的急诊经验，与车祸、打架等所致的外伤相比，与冬季一氧化碳中毒、农忙时节服农药自杀相比，突发心脏病、脑血管病、肠胃病等是夜间急诊里更为多见的。从18∶00到次日8∶00的夜班生活，“我早已经习惯了。说是8∶00下夜班，但是因为每次下班前要处理完夜班接诊的病人，所以每次下班都到10∶00多了。”说话间，急诊大厅里走进4个人，其中一名50岁左右的男子脸色惨白。护士张婷招呼这名男子在接诊台前坐下后，拿出血压器给他量血压，医生关红亮则停下手头的工作，详细询问这名男子的病情及发病史。

此时的处置室里，医生郝建华正忙着为一名患者进行食指伤口缝合。由于伤口颇深，共缝合了10针。走出处置室，他刚回到接诊台，一名 脖领处血迹斑斑的务工人员在6名同伴的陪同下走了进来。来不及擦一把额头上的汗，郝建华赶忙迎上去接诊患者。

“大夫，液体输完了。”“大夫，快快快，病人又吐了!”“大夫，现在能出院了吗?”……尽管当班急诊医生5名、护士6名，但3个留观室里的12张病床都已住满患者;抢救室里，4名患者躺着吸氧、输液;监护室里的5名患者中，还有一名不停哭泣的孩子，11名医护人员忙得不可开交。

“拿着这张单子到收费室交费，然后顺着走廊走到头儿左拐去拍个片子。”接过关红亮的处方笺，张婷熟练地将处方笺夹在病历本中递给患者家属。

9月1日0∶26，接诊台前的患者一个个离开，关红亮刚起身准备去厕所时，120急救车又送来一名患者，滑轮担架床上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怎么了?”他赶紧上前询问。

“吐血了。”患者家属用手比划出一个方便面大小的圆，“这么大的碗，大概有3碗血吧。”关红亮叫护士李鹏帮着家属一起将老人推进急救室进行抢救。10余分钟后，他走出抢救室，让张婷打电话叫来呼吸科的大夫前来会诊，说完又回头进了抢救室。

等到会诊结束，关红亮才从抢救室出来。

写完诊疗记录后，他把病历本递给李鹏并叮嘱道：“注意多观察病人的病情。”说完，他这才急匆匆去往卫生间。

李鹏告诉记者，就工作内容来说，男护士和女护士其实并无太大差异。但相对来说，男护士在力量、应急能力和耐力持久性等方面更占优势。比如在遇到醉酒、体型较胖或病前死亡等患者时，男护士更方便护理。尽管有时也会有一些女性患者排斥男护士为其护理，但相比以前，这种情况少了很多。

当急诊大厅里的电子时钟上显示“1∶15”时，张婷面前的一沓病历本只剩下了3份，其余患者要么躺在病床或滑轮担架上输液，要么已经转入相关科室去诊疗。“登记、分诊、维护大厅的秩序、通知各科室会诊等工作都需要我们来做。”她抬头笑了笑，继续低头写诊疗记录，“今天晚上算正常，称不上忙。”坐在一旁的郝建华接话道：“确实。今年春节的时候，仅一个夜班就接诊了50余位病人，你想想看那情景，那才叫忙。不过这种事谁也说不来，也许下一秒就会来一拨儿，也许我们能像现在这样歇半个多小时。”顿了顿，他接着说，“其实，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希望病人和家属能给我们多一点儿的理解。”采访中记者了解到，有时一些喝酒过多的患者被送到医院时，陪同患者前来的朋友或家属因为也喝了酒，就会对医护人员大吵大闹。“作为医生，我们自然要对每一位患者负责。所以遇到这种情况，我们都会劝说对方平息情绪，照顾其他患者的感受，比如一些心脏病患者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和惊吓。”毛崇涛说。

1∶35，病历本全部写完后，张婷站起身喝了一口水，向急诊大厅外看了看，昏黄的路灯下，街面上偶有出租车驶过，留下一片寂静。(记者 卞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