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杨若愚
我生在山西,这西北与华北交界的土地。这片黄土上四季分明:生机的春,粗犷的夏,柔美的秋,醉人的冬。
依稀记得那个晚自习预备,我久久伏案,猛然抬头,与仲夏傍晚撞了个满怀。
真心佩服发明“珠光红”这个词语的人,窗外似红似粉,细闪其中。云在远处的天边浮着,遮住了大半边儿天,遮住了夕阳,夕阳周围的白云像嫩嫩的蛋花一般,云卷云舒,一排排,一朵朵,宛如瀑布,“流”下的云也遁入云海不见。忽然,不知哪朵云遮住了夕阳,天空像是拉满了滤镜,不再那般明亮,添了几分湛蓝,沉在下面的云阴沉阴沉,衬得上浮的白云炽白晃眼,云朵儿越往后越有规律,一颗颗由小到大挨挨挤挤散布天边,一条条“云链子”扭扭曲曲像是刚经历了浪潮的海滩,又像浮满湛蓝湖的饱满珍珠。
“哗啦啦”晚风掠过梧桐,仲夏的梧桐像纤夫般壮实,又有着青春的生机,阵阵梧桐叶相互拍打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再看窗外,天色渐浓,神明将黄昏泼下,鸟儿背着夕阳归巢,草地抱着夕阳陷入沉静,就连小伙悠然吐出的烟也浸满了夕阳。夕阳透过窗户撒在眼睫毛上,睫毛挑着这些小小的六边形,夕阳把我桌上的金属挂钩镀了层金,就连前桌同学的发梢也被裹上了柔和的光。剩下的夕阳被云朵盛好,云朵也被镶上金边。
窗外声声蝉鸣送走傍晚,带走疲劳。我不舍地看着窗外傍晚流逝,天色像晕开的墨汁,逐渐变黑,风清月明,又是另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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