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故乡

2009-09-18 17:51:00 来源:临汾新闻网


 故乡的那些老梨树还是那么粗壮地伸展着它们的枝杈,斑斑驳驳的树皮,让我想起当年我挎着小篮子、拿着小镰刀在冬天里刮树皮的样子。那是多么有趣的事啊!可是,那时我的心情没有这份兴致,因为,那的的确确是在干活,刮满了小篮子,要把它倒在柴草垛根下,母亲还指着它烧火做饭呢。
 没上学之前,农家的孩子已经开始做事了。春天草一绿,我就要承担起割草喂猪、喂兔子的任务。那时,正是贪玩的年龄,有时候玩的忘了割草,回家怕挨大人的骂,就会在小篮子底下,支上两三根树枝,蓬松地把猪草放在上面,回家怕大人识破,陪着小心,走到了猪圈门口,把猪草投进猪圈,再偷偷地把支草的树枝扔进柴堆,悬着的心才能放下。
 秋天,草荒了,树叶落了。故乡的人素有搂草的习惯。大人背了大大的花篓——一种用荆条编成的大篮子,带了耙,遇草搂草,遇叶搂叶。冬天,家家户户都烧这个。在我的记忆中,不论走到哪里,故乡冬天的土地,显得格外干净。遇到雨天,我家门前的那一大片梨树落下来的叶都贴在了地上,满地都是。这时,家里的大人会找了硬铁丝来, 在手握的那端弯一个我拳头大小的圆圈,往下把铁丝直了,让我用来串地上的落叶,一会儿也会串不少的,串满了,撸下来堆在一处,待晴天晒干了再用来烧火。
 一到冬季,我就拿起小铁锨去公家取过地瓜的地里倒地瓜。公家的地里,即使取过了地瓜,也会有一个老人家看着,他很厉害,会撵得我和我的小伙伴跑得气喘吁吁,撵上了会夺了小筐去,心痛小筐,会向大人哭诉经过,大人去赔不是,再要回来。
 那位老人我至今记得,听说他当过几年国民党兵,原来有一个老婆,不知怎么跟人跑了,有一个闺女也送人了。自我记事起,他就一个人过活。他闺女长到十八九岁的时候来看过他一次,以后,就没有听到他闺女的事了。再后来,他成了五保户。前几年,我回过一次故乡,遇到了他,问他还能不能认出我来,他想了半天说不认识了,我报了父亲的名字,告诉了我的排行,他想了想说,还记得,只是问起我的小名,他倒退着直摆手,说都这么大的人了,再叫小名不合适,那年老人八十三岁了。
 第二年,老人故去了,好几天才被人发现。想起那位老人,我心里不免生出了几分凄凉,儿时的那些龃龉,早已随岁月烟消云散,留下的是那些以后不管在什么时候想起来,还感到回味起来有些怀念的东西。(赵桂珍 )

来源:临汾日报

 

  【责任编辑: 付基恒】

责任编辑:临汾新闻网编辑

上一篇: 亲情无需镀金

下一篇: 从身边看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