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中华儿女的属相里独树一帜。鸡狗猪羊马牛兔,至今与人的生活息息相关,人们不是用得着它们,就是吃得着它们。鼠蛇虎猴虽然与人们的关系相对疏远,可是倘若走向田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与之相遇。唯有龙这个动物谁见过?我敢说谁也没有见过。
据说叶公见过,却还吓了个半死。可是,谁又见过叶公?叶公不过是刘向《新序·杂事》里的人物。学术界有人说是真有其人,有人说是虚拟的,还有人说叶公是实有的,事件是虚拟的。事件是虚拟的虚在哪里?还不就虚在世上根本就没有龙这个动物。
龙这个动物哪里来的?我认为和一则成语有关系。哪则成语?《画蛇添足》。成语故事是,有家主人感谢给自己做活的仆人,拿出一壶酒招待大家。酒少人多,如何分配?主人忽然别出心裁,让大家画蛇,谁先画成,美酒归谁。其中有一人出手不凡,别人还在精心勾画,他早已蛇舞在地。
此人兴味未尽,继续走笔,左一拐,西一弯,干脆给蛇添加起足来。他正忙碌,有人画成了,自然美酒便归人家享用。这就是妇孺皆知的画蛇添足。故事不复杂,道理也简单,画蛇添足的人长期以来便是铁定的愚蠢典型。对此,我颇为不平。我以为此人不是蠢者,而是智者,还是个智慧大的一般人无法理解的智者。其他人都是一片痴心在美酒,唯有他是突破凡俗搞创作。他没有为一壶美酒的眼前利益所迷惑,而是穿越世俗,心入神域,飞升在创新的广阔天地。于是,一条巨龙横空出世,从此中华儿女有了自己的精神图腾。
我这样解读龙的诞生,大抵不算是主观臆断。有学者对龙做过解析,牛头马面蛇身子,鸡爪鱼鳞虾尾巴,这就是龙的结构。这结构的主体是蛇,无疑很合乎我这龙诞生之说。因而,我以为龙是创造的产物。龙 成为中国的图腾标志着中华民族是一个最具创造力的民族,正因为这样,我国才能历史悠久,才能是唯一没有隔断历史的文明古国。正因为这样,我们的祖国才能在很长一个历史时期领先着世界发展的潮流。而且,我们先祖的领先可不是当下某个超级发达国家的领先,他们领先了不骄不横,仍然温而文雅地对待其他国家、其他民族。
说到这里,就会想起龙图腾生成的岁月。
考古专家发现的龙不止一种,唯有从山西襄汾陶寺遗址发掘出的龙和时下流行的龙最为接近。那个时段正是帝尧时期。那是一个农耕文明飞跃的时代,由于历法的出现,改变了有种无收、广种薄收的落后状态。帝尧定都的平阳率先沐浴到文明之光,率先成为仓廪实知礼仪的地方。于是,天下众生无不向往,各个部族前来朝贺,带来的是祝福,带走的是技术,文明华光映亮了四面八方。物质发达了,方国诞生了,平阳恰好处在万国林立的国中之国,因而被人称为“中国”。这庞大的“中国”总应该个图腾吧?这便有了龙。龙这图腾不是一个方国的图腾,也就是说,为人们谋福利的帝尧没有无视天下,没有把自家的图腾强加给各族,而是博采众长,东取一鳞,西摘一爪,南捧一头,北用一身,就这样融汇出代表四海九州的龙。
看来,龙不仅是创造的产物,还是民主和谐的产物。龙这个虚拟的动物挤进实有动物的行列,还成为属相之一,是否就寄予着国人这样的寓意?时下的社会,远离了生成龙的时代,可是龙身上寄托的寓意一点儿也没有过时。创新是一个民族发展的强大动力,我们的国家不缺少制造的智慧,缺少的是先祖那创新的活力。有了这活力,我们才会在世界发展的竞争中勇立潮头,立于不败之地。当然,无论发展得多么快,无论我们在世界上的地位多么高,幸福才是最大的奋斗目标。幸福固然离不开物质享受,更多的要依赖于民主和谐带来的精神享受。有人将和谐二字风趣地解读为:和,禾谷丰收,口有饭吃;谐,民皆说话,言无禁忌。这样衣食无虑,畅所欲言,幸福快乐自然就在其中。
龙年,就在这美好的企盼中飞舞而来,当然要拍手欢迎!(乔忠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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