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汾新闻网讯 “门前有泊池,大门是铁皮包裹的木质门,四合院楼上楼,门楼、南厅和北房的廊棚上的雕花在方圆十里八乡很有名。”这是洪洞通背拳第八代传人樊汉武和老伴看到本报10月25日刊登的《厚重文化史壁村的郑家大院》报道后向记者讲述了罗云山下西昌村史家大院概况。
日本鬼子烧大门
为探秘史家大院,记者先后三次到洪洞万安镇西昌村,第一、第二次都吃了“闭门羹”,直到前不久才一睹大院的风采。
挺立的柳树、高大的院墙倒映在墨绿的泊池中。精美的高浮砖雕镶嵌在残缺的大门折檐上,两个折檐在数十米长的高墙上形似“龙头”,在阳光的照射下凸显出大院的雄伟气魄。
原有木结构的大门已被铁质大门取代。问及大门的替换原因,当地群众介绍,木门被日本鬼子烧了。
村民灭火救大院
见到80岁的史云锦老人是第二次到访西昌村。“河东沟东村的一户人家、河西的西昌村史家、马牧村许家有三座相同的大院,这三家用的是一张图纸、一批建造师,这些都是父辈们传下来的说法。”
“先祖是从湖南迁移到西昌村落户的,上五代人陆(字)辈开始在罗云山下拓荒种地,之后建造了该大院,具体年代已说不清楚了。”史云锦老人介绍。“我出生在新降(降州),父亲是侯马电报局工作人员,名叫耀宗。1937年“七七事变”后,父亲调到了锦州,把我和母亲送回村里。随后父亲随着国民革命军一起到了中条山,仍然从事收发电报的工作,后来听说父亲所在的单位被日本鬼子偷袭,从此再也没见过他,父亲的模样在脑海里很模糊。”史云锦老人回忆。解放后,他四处打听父亲的行踪,也去过中条山等地,但都失望而归。
1943年(具体月份记不清了),听到鬼子扫荡的消息后,全家人将大门紧锁,从后门出去,与村民们一起逃向罗云山深处。那一年,史云锦7岁,母亲背着他跑。听到后边有枪响,母亲害怕子弹伤着他,又将他抱在怀中。在山沟里,远远可看见村子里火光冲天。
听到日本鬼子撤离的消息后,村民们焦急地返回村庄。藏在村子暗处的村民贾三元看到大院着了火,就从烧毁的大门进了院。这时熊熊大火烧塌了南厅,烧到了东西厢房的厦棚上,贾三元爬上房顶,用镢头扒开着火的两间房棚,才保住了东、西厢房最北边的一间。“现在西厢房上面还有当年着火后的痕迹。土改后东厢房住了很多人,在母亲的支持下,我将东厢房屋檐瓦面恢复了原状。”史云锦老人回忆道。
精美木雕救了急
“能住进这大院我很自豪,但那是爷爷享受解放的成果。从我记事起,就经常听父亲和爷爷讲述大院的故事。”现居大院的70岁老人史国记说,日本鬼子面对高大的院墙和铁裹门,想进又进不去,便在大门上钻了孔,浇上汽油点燃。大门的火引燃了两侧的房子,烧毁了南厅和西边门内的遮雨棚,东边的附院也烧得不成样子。
登上该院的北房顶,可看到该院落建筑风格精巧别致,是一个很少见的院套院的四进式院落,进入大门向左(西)拐,紧挨西墙是进入主院的木结构二道门,进门原来是遮雨廊棚。“棚子下边以前是婚嫁时鼓乐手停留的地方,现在就剩下几根木头了。”史国记老人介绍,在东厢房背后还有个院,楼上楼的窑洞隐藏在树丛中。
从被烧毁的大门进入,向右(东)拐,是前院套后院。沿楼梯上屋顶,可以居高临下看西昌村,四周的建筑尽收眼底。
站在北房屋顶,该院宏伟的气势让人震撼,日本鬼子“三光”政策留下的痕迹依稀可见。
“从记事起,就和云锦在这个院和睦相处。”史国记指着二道门西墙上残缺带有过火痕迹的木支柱与横梁说,70多年了,遮雨棚是啥样子不知道,这三个支柱和横梁的样子没有变,它们见证了日本鬼子的暴行。
说起北房漂亮的木结构廊棚与木雕刻,史国记毫不避讳,那是父亲亲手拆下来卖掉的。当时爷爷突患重病,父亲不知如何是好,便想到了卖木结构廊棚的主意,在木材奇缺的年代,父亲拆下来卖给了刘家垣那道岭上的一个木匠,做了家具。
“这院子冬暖夏凉,但不太适合现代生活了。”史国记说,摩托车还能凑合进出,农用三轮车就不行了,为了适应生活,院里其他住户先后建了新住宅,陆续搬走了。
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院,一座见证鬼子暴行的大院,在罗云山下蕴藏了厚重历史。
记者 王隰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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