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回忆

2013-02-16 10:23:53 来源:临汾新闻网

蛇年春来早,游子梦如潮。每当春回大地,我的思绪就情不自禁地飞回儿时的故乡——山西霍州。
    我常常思念的霍州,是一个县级市,它没有世人皆知的名胜,也不具特别让人留恋的名人风景,之所以魂牵梦萦是因为那里是养育我成长的故乡,是我双亲长眠的大地,更有我难以忘怀的欢乐童年。
    每年清明时节,塞北大地仍是寒气袭人,而地处晋南的故乡已被新绿覆盖。一场春雨过后,薄雾轻漫,空气里散发着清新,绿意更加浓郁,给庄户人们的脸上带来了喜悦,父老乡亲好似看到了丰收的年景,而我们不谙世事的孩子们则更专注于那些给人们带来的新奇、欢乐,更有无尽趣事的树木花草。
    柳树是最早泛青的,柔软的枝条披挂着绒绒的小芽,在明媚的春阳下,映着斑驳的光点,我们喜欢截一小枝,做一个柳笛,聚在一起或高、或低、或清脆、或浑厚的吹着像是报告春天的来临,有谁的比别人更响,总会引来羡慕的目光。
    蒲公英在河边的草丛里生长茂盛,细长齿状的叶子吸引着女孩们的眼球,因其是我们眼巴巴盼着的刚刚钻出壳的小蚕赖以生存的植物(蚕喜欢的桑叶那时也还只是小芽)。我们虽是养着玩的,数量也不多,一般几个人一起照料,然而也是要有极大耐心的,因为小蚕太小了,就像小黑线头,每天要用毛笔轻轻将它们从头天萎蔫的叶子上拨移至新采来的鲜叶上。此时,我们一个个屏气凝神,怕惊吓到它们,更担心遗漏一只,那就会被失去水分而干缩的叶子卷住至小命不保。当然有时还要长我们几岁的大姐姐们关照,印象中蚕真正长到能吐丝,且裹绕成茧,或铺成一块丝绵的成果是屈指可数的。
    最让我兴奋且尽全力的是移植小桃树、小杏树。说是树,实则是小苗,那是人们头年初夏食过果肉而随手弃之的果核,经过秋天的滋养,又经历严冬的孕育,在万物复苏的春天倔强的发芽破土而出,被发现时往往不足半尺,仅有几片叶子,沐浴在春光里,虽然娇嫩,但充满活力,每每发现一株,我都如获至宝,全然还有乎被碎石草根什么的划着手,小心地刨起,留些土保护好根部,拿回家第一时间栽到院里的菜地里,有一年竟移了十几株,被父亲戏称为苗圃。或许是院里的土质不适合小树苗生长,或许是护理不当,每年移植活下来的无几,只有一株桃树长高并结了果实。
    此外,去田野、荒滩挖野菜,也是我们小孩子乐此不疲的。田头、地埂及庄稼地里,长有灰菜、扫帚苗、野蒜,马齿苋、野苋菜等可食用的野菜,都会被采进我们的小篮子。地耳菜在雨后的草丛荒地可捡到,多年后才知那是一种喜湿的真菌和藻类的结合体,当初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下雨才会有。采回的野菜,经母亲或炒、或凉拌,尚可丰富当时极简单的饮食。因为是自己出了力的,吃着觉得特别香,颇有自豪感。
    打开记忆的闸门,难以忘怀的欢乐从春天启航,扬帆在一年四季。夏天的傍晚,在堆成小山的麦秸里,我们尽情地追逐、嬉戏、玩滑降,经过碾压麦秸既光滑又松软,不会担心摔伤;秋天是收获季节,在黄灿灿的玉米、萝卜、谷子成堆的场院里,在白花花的棉田里,在铺满刚刚翻出土的红薯地里,我们欢快地跟在辛勤劳作的长辈们身后,有时碍手碍脚,有时还能帮上小忙,在他们赞许的目光里分享着喜悦;冬天,漫天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我们仰着脖子,张大嘴巴跑着、追着,让扑面而来的雪花落在嘴里……
    在无忧无虑中,我渐渐长大,随着离家去外地念高小,上中学,赴北京读大学,伴随我的童趣远去了。继而参加了工作定居呼和浩特市,上下班匆匆,那些曾经的美好,隐于记忆的深处,随着冬去春来寒暑更迭,会时时浮现在我脑海里,我的欢乐童年,已成为根植于我心中的故乡情结。

 (李建临)

责任编辑:邱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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