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天艳阳的日子里,桂花的花事拉开了序幕,一开始是起蕾,星星点点的很不起眼,但秋风一过便绽放了满树金黄。
几年前,我在客厅的落地窗外栽种了一株桂花,买回来时,它仅是一片小枝桠,一个月后居然长高了许多。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小的桂树居然会有花儿绽放,小小的枝桠间凝聚了花儿所有的力量。从那以后,桂花年年盛开、年年飘香,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在逐渐粗壮的枝桠上,每年秋天都会准时挂满一簇簇小花,花的香味不浓郁,但却淡雅温暖,那种香味会让家里突然温馨许多、幸福许多。
今年的桂花在孕育了一年后,又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刻盛开了,整个房间花香四溢,淡淡的黄、柔柔的蕊、甜甜的香,桂花静谧怒放在这个秋天,演绎了一幅令人动容的画卷。
去年冬天特别寒冷,桂花的叶子都被寒冬冻得枯萎凋零了,一直到春天来临时才缓过劲来,慢慢长出绿绿的嫩芽。但经历了去年的严寒,它的叶子并没有往年那样茂盛了,我一直在想今年的桂花能开花吗?它能在严寒打击后一如既往地绽放吗?某一天,我回家探头一望,家里的桂花居然在枝桠间挂了花蕾,虽然它比其他桂花绽放得稍迟一些,但花期一到仍会美丽地绽放。我感慨万千,那一刻它在我的眼里不再是一株花树,而是一种精神、一种力量。
两天后,花儿绽放了,金黄的小花一簇簇地挂满了树干和枝桠。晚饭后我站在窗前,夜幕已经降临,四周一片寂静,客厅柔和的光折射在桂花上,夜色中的桂花圣洁得像一株仙树,不动声色而又美艳四射。以前,我对桂花的印象是素雅而质朴,而眼前的桂花在夜色的装扮下竟然一改白天的素颜,美得圣洁无瑕、美得动人心魄。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花,在静谧的夜晚,它的傲然怒放演绎了一种绽放的生命之魂。那一刻,我心中的爱在花香中肆意流淌,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也在这个花好月圆的夜晚淡然散去。
秋天虽然有肃杀的秋风、冰冷的秋雨,但因有桂花相伴,似乎变得浪漫温暖了。桂花温润如水的秉性会打动每一个人,它不奢华而高贵、不惊艳而动容,它的香味直达我们的内心,浸润着城市的每一寸土地。虽然它只有一年一次的怒放和温香,但会让人一直回味到来年的再次绽放。桂花倾尽所有,在秋日里绽放数日而却默默无语,有人说,满树的桂花一夜间一起开放是桂子的遗憾,清代作家李渔有《惜桂》诗云:“万斛黄金皆作灰,西风一阵总吹来,早知三日都狼藉,何不留将次第开。”一场秋雨下来,桂花娇弱的花瓣都被雨打风吹而四处飘零,不免令人惋惜和无奈,可桂香乘着冷秋在空气中弥漫散开,“中亭地自树栖鸦,冷霜无声湿桂花”、“花知香而怜秋,容品色而懂春”,多少个春去秋来,桂花如此平静,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
静谧的桂花在无声地怒放,月色如水,远处的江水在静静地流淌,此刻我的心不再浮躁了,在桂花的绽放中,我慢慢地静下来、静下来…… (董宝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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