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乡下的年

2016-01-29 10:47:07 来源:临汾新闻网

乡下的年

王友明

  只要听到年的脚步、感受到年的气息,我的心就怦怦地跳动、突突地奔腾。尽管身居闹市已经多年,但乡下的年就像一个巨大的磁场,无时无刻不在强烈地吸引着我。

  在我的记忆里,乡下的年,气氛似乎要比城市里浓郁得多。腊月的最后几天,是乡下人最忙碌的时刻。

  乡间的水泥公路上,集市上购买年货的人们,络绎不绝;村子的角角落落,到处飘溢着阵阵豆腐味儿、煮肉味儿、炒花生味儿、摊煎饼味儿的清香;各家各户,房前屋后,打扫得干干净净,一派辞旧迎新的景象。

  闲暇无事时,我会站在村口的白杨树下,四处观望。西边不远处河堤上的那片老槐树,虽然枝头仅存着几片枯叶,却依然挺拔着身躯,迎接春天的到来;南边紧邻公路昔日的河畔地上,耸立起一幢幢新瓦房,还有一座座新建的厂房,真实地展现了农民生活越来越好的情景;东边的水泥公路,连接着一个个村庄,一直延伸到县城。我目不暇接地望着乡下这巨大的变化,内心深处的喜悦与兴奋之情,久久无法平息。

  除夕的早晨,我迎着寒风,信步走在大街上,看见许多老乡正在高兴地张贴春联。一副春联就是一幅美丽的画卷、一声深情的祝福、一个未来的期许、一串美丽的梦想。这一副副写满和谐幸福的春联,将传统文化的“种子”融进农民的心田。此刻,我更加感受到,只有在乡下过年,才能真正品味到浓郁的年味儿。

  乡下的除夕之夜,是很热闹的。夜幕一降临,家家户户的大门口就挂上了各种各样的灯笼。闪烁的红光,给乡下的夜晚带来一种平安、祥和、快乐的喜色。人们聚在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长辈家,守岁喝酒,其情浓浓,其乐融融;女人们也放下手中的活儿,围坐一起,嗑瓜子、拉家常,欢声笑语,温馨一片。我在屋里呆不住,便走出家门,观赏挂在大门口的灯笼和贴在大门上的门神和春联,尽情品味喜庆、吉祥、红火的乡下年味儿。不时会有孩子们凑过来问我:“你是谁呀?”望着那一双双疑惑的眼睛,我不禁想起贺知章的《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我的内心深处,不禁泛起一阵感伤。

  五更将近时,家家户户便开始做年夜饭。年夜饭是清一色的素馅饺子,且煮饺子不准拉风箱,只能用事先准备好的干柴烧火。待年夜饭做好后,首先盛上一碗,男主人或孩子们点燃鞭炮,主妇们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双手托碗,敬天敬地。仪式完毕,全家人才能开始吃年夜饭。

  听着那连续不断的爆竹声,我真正感到:年,到来了!吃过年夜饭的人们,便披着浓重的夜色开始拜年了。入乡随俗的我,自然也加入到拜年的行列。我们的家族比较大,人数占了多半个村子。从这家到那家逐一拜完,需要近两个小时。过去拜年要磕头,如今已改为抱拳问候了。拜完年,人们就各自回家,燃放鞭炮,吃正月初一饺子。正月初一的饺子是肉馅的,象征着一年都是好日子。

  从正月初二开始,人们出村到亲戚家拜年。走遍乡下的村村落落、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穿戴一新的人们,他们喜不自禁地笑着,一派和谐轻松的氛围。无论走到谁家,也总少不了一桌丰盛的酒宴。

  乡下确实变了,但具有怀旧情结的我,却忘不了那个生活拮据却依旧充满欢乐的年代。自从父母去世后,我再也没有回乡下过年。可是,乡下的年却永远是我心灵的慰藉!

 

     

责任编辑: 吉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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