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登云不老

2016-10-08 09:49:11 来源:临汾新闻网

登云不老

李关良

  三晋文化研究会上见到登云时,第一感觉是老刘精神健旺、阳光,不像已届古稀之人。他远远地向我伸出松枝般的手,紧握着,轻摇着,眼角有些晶莹的液体轻漾着。一声“李老师……”相见时我竟有些喉头发热。

  毕竟有近一年的时间没见登云了!

  与登云的作品相识早在1991年,是一位高小的老师张平带来的手稿《风雨纸乡人》,这是登云呕心沥血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厚厚的一大摞,一只夹报的大夹子吃力地裹着《人》的躯体。刘登云还写了几行龙飞凤舞的字,大意是嘱我看看、改改,不,是“请斧正”之类的谦词儿。

  看看厚厚的《风雨纸乡人》,看看热情洋溢的一纸谦词儿,我不禁哑然失笑:“斧正”人家登云的长篇大作?开什么玩笑!说归说,毕竟师长之托、文友之情,岂容漠然与懈怠?处理完每日繁杂的校务,我认真地细读了登云的处女大作,深深地为书中主人公的坎坷命运唏嘘忧叹牵肠挂肚,更为登云执著的创作精神感动不已。一种“被信任”所催生的动力,鼓舞着我斗胆写了几点建议,颇有翼德帐前耍长矛的几分豪气,亦请登云酌处。不久,小说出版了,反响不错。

  一晃,多少年过去了,登云兄拖着孱弱的病体,不倦地笔写出了一篇篇、一部部作品。看看丰硕的粮仓,农人劳作的辛累如何计量?由登云著书,不期然想到愚公移山,我仿佛看到登云奋力跋涉的身影,那高高的个儿、那踽踽的腰……禁不住由衷慨叹:文苑少见一奇才,十部长篇百万言。写尽纸乡奇崛事,胸怀忠诚定指南。当人们翻阅着登云小说的时候,谁又能想到登云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说起刘登云,在丁陶大地、在尧乡平阳,是个深孚众望的农民作家、有着几十年“作”龄的山西省作协会员。他出身清苦,家境清贫,十年寒窗后他到了大有作为的纸乡农村,他爱家乡的一草一木,他爱家乡的山水人物,有空儿就扎在群众窝里听故事篓子们讲邓伯道、讲郑光祖、讲西汉名臣张良的动人故事,这些口口相传的故事像一枚枚生命力特强的种子,深深地播种在他的心田。从20多岁起,他写了不少的文章,很早就上了《晋阳文艺》《火花》等省内外文学期刊。

  邓庄是襄汾河东的第一大村子,有着4000多口子村民,且是党政合一的权力机关——人民公社(1985年后改称镇政府)所在地,事多身忙的景况就可想而知了。登云是个忠诚事业的认真人,他在党总支书记任上干了多年,从省、地、县拿回多少锦旗、奖牌,在此无须一一赘述。反正,邓庄村因刘登云而锦上添花,刘登云因邓庄村则转正为国家干部,可骨子里当家作主的依然是满满当当的农民气质与情结。农村摸爬滚打多年,当母亲的咋能忘记为创家立业出力流汗的孩子呢?登云担任了邓庄镇党委副书记,他分管了文宣、青妇、意识形态等一摊子工作,他一手抓工作、一手抓创作,两手抓,两手硬,工作干得风生水起、干得誉满纸乡。

  这期间,他忙中抽闲,写出了第二部《邓庄沧桑》,由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他还被推举为襄汾县作协主席。之后,他相继写出了《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女人》《张良传奇》《戏曲大家郑光祖》《沃野》等多部长篇,写作状况渐入佳境,到他进入古稀之年时,登云终于完成了他神圣的宿愿:10部长篇出版面世!这期间,登云吃了多少多少苦是常人难以想像的;这期间,与登云相濡以沫的爱妻离他而去!炎夏不见驱蚊人,三九少了暖脚者!那段时节,中年丧妻的刘登云经历了人生最大的劫难,暮夜四合,茕茕孤影,万千愁绪,悲怆如山。手抚爱妻亭亭玉立的倩影,似乎听到妻子如泣如诉的喃喃叮咛:挺起腰板,我在等着你新作问世!一股力量驱使他披衣而起……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爱妻情未还。为了他的发妻,为了他的读者,为了故里后人,他横下决心要写出更多、更好的纸乡故事,塑造出更多、更好的丁陶人物。他把对人民、对发妻深沉的爱化为源源不竭的创作动力,登云是奇迹的创造者!

  收束喷涌的思绪,我与登云凝神对望,但见丝丝银发,缕缕皱纹,他像一尊雕像。耳轮下助听器的引线使他更接地气。岁月有情有义,他手捧红彤彤的先进创作者证书,极像一位战士,正在整装待发。登云啊,你宝刀不老。

     

责任编辑: 吉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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