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登尧山抒怀
盖其武
尧山作为浮山一个重要景点我曾多次攀登,但过去山路崎岖,弯道甚多,路面损毁严重,行人总是提心吊胆,少了游兴。于是县上投资对上山的公路进行了改道,改道完工之后我还未去过。
今秋的一个午后,我决意独自驱车前往。一路之上,只见如今的上山公路不仅直而且加宽,两旁还增设了花池,路况也十分平整,乍一看去犹如一条整洁漂亮的大街。路好多了,人们上山观景的心情自然也舒坦了许多。车到半路,只见那尧山腰间裸露的石灰岩与其上下方的草丛小树形成鲜明的颜色反差,远远望去气势磅礴,宛如一条盘山静卧的巨龙,随时准备腾空而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令人惊叹不已,时有游人驻足观赏、拍照。
如果说前些年建造尧王石像是首功,那么这次重修上山之路亦可算得大功一件。
以往上尧山都是陪同外来客人,只能与其同行并以观尧王石像为主。如今单独一人前来,来去时间全由自己,便可详细地观赏整个尧山风景。只见新修的台阶从石像前的半山坡拾级而上,倒也十分壮观,只可惜现在的台阶下成活多年的松树都被刨去,不知是否另移别处。
平台上那高大雄伟的尧王石像还是那样神情庄重地凝视着远方,好像永远在思索着什么。人们总是这样向往着平安、美好与幸福。尧山过去曾称为尧庙山,修建尧王像时才改名为尧山。而尧庙山的山名则是前人为祭祀尧王在此避暑而修的庙为名,在我记事之时庙早已毁掉。过去曾多次听说尧王石像之东的山头上是有名的尧庙遗址,但其始建于何时又曾经几次被毁,众说纷纭,无从考究。只是见过曾摄于一九三六年的一张旧照。然而现存的一块刻于公元1143年,当时的县宰牛承直奉命重修尧庙的石碑碑记。按当时的碑记尧庙周围亦是“柏树森然,回环数十里”。宋人孙景文的诗中也称“帝庙乘山势,巍巍古柏中”。可见八百多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浩瀚的森林。这次一定要上去一观究竟,尽管是遗址,总也不虚此行。
越过坎坷无路的陡坡来到尧庙古迹的山头,只见是一片荆棘和杂草丛难以近前,无奈只好一边手拨前行,一边寻找能落脚之处。
上到高台,荆棘丛中的尧庙遗址已是一道道沟壕和杂乱的砖块瓦砾,上面遍布半人多高的荆棘杂草和一些粗细不一的树木,以自生自长的洋槐为多。传说中充满种种神话色彩的尧王古井在东南侧,但里面填了不少的砖头、瓦块和黄土已无法近前,扔一小块砖石只有响声但已听不到水声。
向西眺望,尧山西侧只有一些零星的松树,大约三四米高,小的只有半人高,这是几十年前政府组织机关干部、学生所栽,现在倒是有些气派,可惜太少了。而几年前组织栽种的小松树虽大都成活,但若长成能遮阳的大树仍须较远的时日,尧山周围虽是层峦叠嶂但却是光秃秃灰蒙蒙,与周围的景色显得十分不协调。
过去我曾到过许多的名山大川,但凡景色秀美之处都离不开树和水。想那尧王数千年前之所以远道来此地避暑,当时的尧山虽不知名为何山,但断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没有公路,尧王一定是骑马或坐轿沿河而行,一边走一边体恤民情,山下即使有沟也一定没有现在这等深。尧山及周边的山上一定是层峦叠翠,到处是参天大树和潺潺流水,不时有群鸟从中叽叽喳喳飞过,此乃乘凉的必要条件。
临山之下有一小村名野虎角,顾名思义,这里当时一定有虎豹之类出没,树林也一定很高、很远、很广、也很深,这才能有老虎们的藏身之地。此话绝非妄言,就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尧山南北两侧的河中还是长年不断地哗哗流水,水大时人畜都难以通过。后来水势逐年渐小,而远古时代肯定比前些年水流湍急许多,山上的涓涓细流也一定有多处,可叹的是现在尧山两侧的河流都已全部干涸。
从距尧山西南几十公里外的丁村发掘出的大象和虎类化石来看,远古时代周围几百乃至几千公里范围无疑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气候一定比现在闷热,河中也一定是滔滔大水,木船亦是主要交通工具,传说中的浮山是尧王时代随洪水起伏而名决不是没有可能。
过去广袤无边的大森林后来到底为何荡然无存,也许毁于气候,也许毁于天灾,也许毁于战火,但更多的是毁于人类。但愿有一天尧山变得森林茂密,流水潺潺,鸟语花香,风光秀美,更盼望尧庙和尧井都能早日得到修复,使游人真正络绎不绝,留恋而忘返,让尧山真正成为名副其实的旅游胜地。
责任编辑:张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