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遇见

2017-05-06 09:34:34 来源:临汾新闻网

遇见

权建威

  董卿在《朗读者》节目中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世间的一切,都是遇见。就像冷遇见暖,就有了雨;春遇见冬,有了岁月;天遇见地,有了永恒;人遇见人,有了生命。”

  而刚刚识字的我遇见了阅读,从此我的世界里是五彩斑斓、丰富多彩,即便偶有疾风骤雨……

  记忆中第一本属于自己的书,不,严格说来应该是报刊,是刚上小学时订阅的《中国少年报》,那时最盼望的就是每周一下午上课前,老师端着厚厚的一沓报纸,挨个发到我们手中,捧着这散发着油墨味的报纸,我先在报头下面一笔一画地写上自己的名字,才开始从第一版读起,那时有好多字不认识,便跳过去,只有四个版面的报纸很薄,字体大,又有不少精美的插图,不一会儿就读完了。

  放学回家,母亲已经在我的书桌上方钉了个大钉子,再给我一个特大号铁夹子,我把报纸挂上去,端详一番心里别提多骄傲了。很快的,一周周过去了,一个学期紧接着又一个学期,报纸越来越多越来越厚,我精心按出刊日期顺序夹好,小心翼翼挂好,仿佛它们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小学期间,母亲有时会给我些零钱饿了买个饼子,我有时省下一顿两顿,慢慢积攒了一笔“小金库”,就会跑到鼓楼下边,那儿有租小人书的地摊,我常常在那儿一坐就是大半天,看一本2分钱,除了看一些打仗的故事外,我第一次读完全本的《西游记》《水浒》,那时最渴望的是拥有完整的一套《水浒》小人书,可惜新华书店里的太贵,那点有限的零钱根本就不够。

  到四年级的时候,老师让我们自愿订书报杂志,回家征求母亲的意见,母亲说,你们兄弟每人订一样,四个人就等于有了四本不同的书。我便选择了《少年文艺》,这是一本针对少年儿童出版的故事书,每月一期。每期到手,我总是在封皮上先写下自己的大名宣示主权,表示哥哥弟弟看完后由我来保存。

  渐渐地,属于自己的书多了,虽然大多数还是以课本为主。我把它们叠立在书桌上,每天晚上对着它们做作业就像将军检阅士兵。

  这天放学回家,赫然看到桌上一个木制的小书架,我又惊又喜,拉着母亲一连问了几遍:这是我的?这真是给我的?!母亲和父亲相视一笑:是你的!你爸爸给你们一人做了一个。等你们的书多了,就再做一个立式的大书柜!

  有了像样的书架,突然觉得自己的书还是少了点,这时候我已经不满足于拥有小人书了。小学生涯的最后一个春节,父亲又给了我一个极大的惊喜,他给我们兄弟一人买了一套文学名著,而送给我的就是原版的《水浒》!虽然仅用一个寒假就囫囵吞枣地读完,但我最受益的是小学毕业的作文几乎得了满分,那个胖胖的语文老师给我的评语是“语言颇有古典之风”。

  中学以后读的基本上都是中外小说,外国小说多看热闹,中国古典更重于对语言的品味,读的书多了,遇到喜欢的篇章就摘录下来,会忍不住放声朗读,有时也有感悟或困惑,便随手写下来,不知不觉,竟因此爱上了书法与朗读,这不能不说是阅读带来了额外收获。后来便把精力放在阅读文艺评论与政史哲类,业余时间泡在图书馆里,抱着刘勰的《文心雕龙》死啃,也与王国维惺惺相惜。开始深入体会马克思的思想,也遇见不少西方先哲,柏拉图、培根、伏尔泰、康德……仰之弥高,越觉自身之渺小。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至中年,每忆及学生时代与书相遇的历历往事,如一江向东流逝的春水,虽不可返,然而,当初遇见的或一碧万顷或浊浪排空,早已融入周身之血脉,汩汩流淌。阅读不单打开了心的格局,变得高贵,更以欣赏的眼光感受着大千世界,也感染着身边的朋友。

  近年来,工作需要专业的检察书刊,《检察日报》《检察周刊》《人民检察》等成为必读刊物,无论是生活还是性格都渐趋简单,所读书籍范围狭窄了许多,但读到优秀的散文总是舍不得放下,一本《梁衡理性散文》便成了最近最美的遇见。

  “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作家曹文轩也说:“一本好书,就是一轮太阳。”是的,我们确实能够从书中获得温暖,获得力量,获得智慧,获得希望。在阅读中,我们获得了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神髓与真谛。

  其实有个故事更能说明读书的意义,老人让孩子提着装煤用的藤筐去河边打水,孩子很吃力地用筐子在水中捞啊捞啊,却一无所获。第二天老人继续叫孩子去用藤筐打水,结果如昨。第三天,第四天……终于孩子累了,向爷爷哭诉:这筐子根本盛不来水,这样做有什么用!爷爷指着已经干干净净的藤筐说:看,孩子,这就是用处!


     

责任编辑: 吉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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