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苗青 麦苗黄

□ 梁希民

　　楼上小平台原来种过几样蔬菜，不好弄。去年秋冬，买了一斤麦粒种子，播种了冬小麦。不图别的，图它一冬天绿绿的，春天只浇两三次水，省事。

　　播种一周左右，小苗就齐刷刷地出来了，一天一个样，真是高兴。上冻的时候，已经有了两寸多高。

　　不太冷的深秋初冬下午，坐在平台上，看着这些小麦苗，思绪不由随意飞翔起来。

　　资料上说，小麦原产地在西亚的新月沃地。大概在一万年前后，西亚就开始栽培小麦，之后在两河流域广泛种植。大约在公元前5000年，西亚小麦开始向东传播。考古证据显示，距今4000年以前小麦已经传入中国境内。在新疆的孔雀河流域、甘肃的东灰山遗址、山东聊城等地，均发现了4000年前的炭化小麦。后来小麦由西向东逐渐开始在中原种植，3000年前黄河流域开始种植小麦，取代了原来中国的古老作物黍粟等，成为北方的主要粮食作物。如今我国小麦栽培遍及全国，主产区有河北、山西、河南、山东、安徽、湖北、江苏、四川、陕西等。小麦种植又分春小麦、北方冬小麦和南方冬小麦。现在，中国已成世界小麦产量最大国，2020年13168万吨，位世界第一。

　　清明时节，田野里绿油油的麦苗，特别喜人。小平台的麦苗也开始慢慢变得更绿了。浇过水后，麦苗像苏醒了的孩子，感觉每天都有变化。静静的傍晚，坐在跟前看它们，似乎能听到麦苗拔节的声音。

　　春浇了四五次，到5月初已经有了穗，真是令人喜悦。

　　5月中旬，它们慢慢变黄，慢慢成熟。不过，麦穗不太大。有的麦穗只有十来个颗粒，大的也不过三十来粒，莫非因为缺肥料吗?

　　芒种这一天，朋友恰好来了，开镰!用剪刀把麦穗儿剪了两大塑料袋，装在袋子里揉搓一会儿，然后，慢慢把麦秸秆和穗梗挑出来，剩下的又使劲揉搓，把浮在上面的皮糠抓出来。还有大量的细皮与麦粒分不开。地上放个小纸箱，抓一把麦子边往下倒，边用嘴吹，这样就成了一个小扬场，麦粒掉进了纸箱，皮糠被吹到了箱子外面，收了大约一斤的小麦!

　　一斤种子，一斤化肥，半吨自来水，大概还有100克汗水，总共才收了一斤小麦，这本儿真亏到姥姥家了。看来，外行还是不行。临汾有一个小麦研究所，那里面有熟人朋友，看来，应该去咨询一下，至少应该问问农民朋友。

　　不过，整个过程，让人开心。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播种、耕耘、收获小麦的全过程。小平台上绿了半年多，由小到大，由绿到黄，麦苗一天天变化，喜悦一日日增加。朋友们来了，无不惊叹，说“院里平台种小麦，每天都算是郊游”。

　　收好的麦粒，个个饱满，不舍得吃，装在一个透明玻璃盒里，算是留个纪念。

　　早上醒来前，梦见了父亲。

　　看抖音才想起来是父亲节。

　　肯定是父母亲也想我了。

　　后来，我有了儿子。9年前，儿子也成了父亲。上二年级的孙子，比爷爷好看多了，而且，挺黏我，我挺高兴。

　　爸妈，真想把这一斤麦子磨成面，给你们做碗汤面，放点豆腐丁、土豆丁、小葱。前些天还买了一袋河北驴肉，再切成小片煮进去炖炖，应该香，你们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