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鞋底可是一个辛苦活,如果不用顶针,仅凭手指的力量很难将针穿过那厚厚的底子。同时,纳鞋底还要讲究针脚细密、均匀,这样纳出来的鞋底既好看又结实。妈妈的手工活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她常常按照我们每个人脚的大小纳出一摞摞的鞋底备用,谁的鞋子破了,妈妈就再做个鞋帮。拿出顶针,“哧啦哧啦”一会就做出一双新鞋。如果这双鞋子是我的,我就会坐在妈妈身边,双手托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看着。当妈妈摘下中指上的顶针,我就知道我的新鞋做好了。
从五十年代初到六十年代末,二十多年间,妈妈不知用坏了多少个顶针。她六个孩子的鞋、衣服、袜子一年比一年大,而妈妈随着岁月的流逝已不再年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多少盏煤油灯熬干了灯油,白白的发丝爬上的她的发梢,眼角的鱼尾纹也渐渐增多。“夙兴夜寐”是最适合形容妈妈了,因为在我们眼里,每当月亮爬上树梢,她还在煤油灯下认真地做活;每当太阳笑盈盈地从对面的山头露出眉梢,妈妈已经为我们做下了早饭。妈妈的顶针随时都带在身上,即使去地里也带上鞋底、麻绳、顶针,在休息时还能纳上几针,这样能省下不少煤油。有一次妈妈下地回来,要给弟弟补衣服却发现顶针不见了,结果却在地头找见了。当我把顶针放在她手里时,妈妈高兴极了。其实那个顶针几乎被磨平了,可妈妈仍然舍不得扔,那时一个顶针也不过六分钱啊。姐姐是个文静细心的女孩子,她一直都将妈妈用坏的顶针收藏起来。她说,这些顶针是成长的履历表,是妈妈奉献的登记簿,更是母爱的结晶。到今年正月初八,妈妈已经去世近30年了,可这些顶针还完好如初地摆放在妈妈的遗像旁边。妈妈,就像整个家庭的顶针,甘于奉献的顶针精神激励着她的儿孙们不断努力,争做祖国建设的顶针。
赵金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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