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烈士陵园。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革命英雄纪念碑前讲述着抗战故事。前来祭扫的学生、机关干部、行人,围在他的周围,聆听着故事里的国仇家恨。哪位战士为保守国家机密受尽酷刑,哪位战士撇下妻子一去不回,哪位战士牺牲时还不到20岁……老人的语调时而慷慨激昂,时而低沉呜咽,随着人物命运的起伏,随着战斗的打响、结束,聆听的人群中有人紧紧握住拳头又慢慢地松开。讲的时间长了,老人的嗓音变得沙哑起来,但他仍然力争讲清楚每一个字,这种坚定和真诚感染了聆听的人群,甚至连纷纷而下的小雨,刚抽出芽的小苗都被感染。微湿的空气里,庄严的烈士陵园,一种浓浓的感动扑面而来,一同而来的还有“铭记历史、珍惜现在”的情愫。
这个老人就是八十岁的王泽培。1994年,王泽培从县党史办主任的位置上退休,本应过上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生活,他却一头扎进进行革命传统教育、发掘民间文化遗产的事业里。
“我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给娃娃们讲党史我最拿手”。王泽培说,他退休前在党史办工作,脑子里装着大量的地方党史素材,退休后,他把这些素材整理成一个个鲜活的小故事,通过报告会、座谈会、故事会等形式,向青少年进行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和艰苦奋斗的传统教育。二十年来,他奔走在各个学校、机关里,以平均每月讲一场的频率讲党史,一共讲了200多场,听众上万人。从年近古稀走到耄耋之年,从两鬓染雪到须发皆白,他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然而那份初衷始终未变。
存史、资政、育人,在职时的王泽培兢兢业业做着前两项工作,退休后的他把重点放在“育人”上,除了给娃娃们讲党史,他还痴心于编史志。他常说,“我这个人一辈子抄抄画画,没有别的本事,我多编些书写些志,就能给后人多留些东西”。
1994年,刚退休的王泽培着手编写《景毛村志》,收集资料的工作他干了8年,整理的资料装了12个档案袋,垒起来有2尺厚;正式编写工作他干了十年,初稿写了30万字。这部《村志》详细地记录了景毛村的地理环境、先辈业绩、民情风俗等,将上至五代十国,下至公元2010年的景毛历史变迁展示了出来。而这搜集、整理的费用,都是他自己给自己报销。
村志的编写需要静下心、埋下头,需要核实资料,需要访问各式各样的人。为了弄清楚解放后景毛村的人口情况和粮食产量,他骑着老伙伴“自行车”,背着文革时发的军绿色挎包,装上干粮和笔记本,踏上到县、乡查阅资料的征程。
当时景毛乡政府的资料还没有建档,资料不分年月,尘土满屋。他一头钻进档案堆里,边整理、边查阅、边记录,常常忙得忘了时间。盛夏时节,酷热难耐,他用满是尘土的手擦汗,弄得满脸都是污泥。在县档案馆查找资料就更加辛苦了,从景毛家里到县档案馆要十多里路,路上坑坑洼洼,他早早起来吃过饭,骑着自行车直奔档案馆,在档案堆里一待就是一天,饿了买两个饼子,渴了找口水。最难的是回家的十多里路,七十多岁的老人腿脚不太方便,又是一路上坡,很长一段路他都需要推着车子走,仅路上就要花费两个多小时,即便在严寒的冬天,他也累得满头大汗。村志写完,王泽培已经快八十岁了,人们都说他完成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讲史育人,修志育人,文以化人。潜心著史修志之外,王泽培和几个老朋友组建了灵泉艺社,自己亲任社长,每月15日定期进行艺术交流。几年后,艺社培养出了6名荣获全国金奖的书法、绘画、面塑、剪纸大家。在灵泉艺社成立4周年之际,王泽培赋诗一首:“灵泉艺社越四载,泉水浇得百花开,争芳斗艳展芳菲,要为社会添风采”。字里行间,老人拳拳赤诚可表。
退休二十年,王泽培一天也没有闲过,他先后有69篇文章和诗歌在各级报纸杂志发表,有49万字的《襄汾县军事志》,98万字的《襄汾革命回忆录》,23万字《景毛村志》以及《南高刘家兴衰史》、《襄汾县兵防武略初探》等多部著作出版。他还组建起了村里的红白理事会,当起了村里农家书屋的图书管理员…… 当我们把这些身份,这些成绩都放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再看看这位王泽培老人,八十岁的他一刻也没有停下的念头,他用他的经历给我们上了最有意义的一课。 通讯员 张建华 邓文斌
责任编辑:柏东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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