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学时,我便被草原英雄小姐妹龙梅和玉龙,为保护集体的羊群,不怕困难,临危不惧,舍己为公,造成终身残疾的动人事迹所感动,对大草原产生了痴迷的向往。终于在己卯年的初秋时节,我携妻带女,走进了内蒙古大草原。
秋季的大草原,天高气爽。微风徐来,袭人衣襟。草原的天空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一会儿乌云密布,一会儿白云舒卷,一会儿细雨飘洒,一会儿阳光灿烂。汽车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草原上奔驰。公路两侧的蒙古包,大小、深浅不一的水洼,小憩的牛群,啃草的羊群,奔跑的马群,不时从我的视野中闪过。公路上,车辆和行人很少,偶有毛色绸子般的牛群,或雪白流云般的羊群,悠然自得地在公路上穿行。司机鸣响尖利刺耳的汽笛,牛羊置若罔闻,急驶的车辆只好减速慢行,或干脆停止前进。看着那行动迟缓的牛群和活蹦乱跳的羊群,元人“牛羊散漫落日下,野草生香乳酪甜”的诗句,蓦地跃然心间。
被此情此景陶醉的我,急忙走下车,欲举机拍照。只听见啪、啪、啪几声鞭响,牛羊伴随着牧人的指挥鞭,迅速地向草原深处奔跑而去。我举机远望,蓝天、白云、牛羊、碧草连成一片,呈现出一派“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旖旎风光。雪白的蒙古包,点缀在碧草绿浪里,像“绿波中的帆”,极富诗情画意。土丘缓坡则出现“野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可没马蹄”的动人景象,花间草丛,芬芳扑面。我顿感惬意而舒畅,情不自禁地按下了快门,把这大草原的美妙景致,定格于永恒的记忆之中。
从呼和浩特出发,车行近5个小时,就到达了某边防团驻地。凑巧,会晤站张站长正欲回站,我们便在这位少校军官的带领下,一同前往国门。途中,蒙古族出身的张站长用流利的汉语自豪地告诉我:“内蒙古草原是我国最大的草原,东起大兴安岭山地草原地带,西至狼山、黄河后套,面积达13.2亿亩,占全国天然草原的四分之一。广阔的草原上,生长着大针茅、线叶菊、冷蒿等400多种牧草,不仅草质好,而且营养丰富。另外,还有1000多种其它植物资源,是我国著名的天然优良牧场、重要的畜牧业基地,每年都要向国家提供大量的耕役畜、肉畜、畜产品,为国家的经济建设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看得出,你是非常热爱内蒙古大草原的。”
“是的,我生在大草原,长在大草原,又工作在大草原,当然对大草原有着一种须臾不可离的情感。”
“这里野生动物多吗?”
“多,得天独厚的内蒙古大草原,是野生动物的乐园,什么白唇鹿、野牦牛,什么草豹、草羊,还有雉鸡、雪鸡等,有些野生动物我也叫不上名字。不少动物的皮毛相当珍贵,在国际市场上都享有盛誉。”
聊着、走着,不知不觉地来到边防检查站,执勤的是武警战士,盘查得极其严格。当问明来意,查看了身份证后,便起杆放行。过了三道岗,便进入了边防某连。张站长因公务繁忙,不能作陪,特意选派了一名挂着上士军衔的老兵引路,穿过国门,将我们带到了边境线上。
近两米高的界碑上端,镶嵌着红色的国徽,国徽下面是大大的“中国”二字。界碑,是我们神圣领土的标志;国徽,是我们伟大祖国的象征。我抚摸着界碑,心底升腾起一种身为中国人的自豪感和神圣的使命感。站立在界碑前,我面向祖国,摄影留念,让那尊代表着祖国威严的界碑,永久地耸立在心头。
回到边防某连,张站长陪同我们参观了中蒙会晤站。最里面一间是展览室,镜框里摆放着中蒙军事长官会晤时,边民进行贸易往来时的图片。张站长说,这些图片很珍贵,它是中蒙两国和两国人民友好的见证。
“这里为啥要放置台球案?”我不解地问。
“主要是为了缓解会晤时的紧张气氛。”张站长解释说。
往外走便是会晤室,两间贯通着,室内陈设是非常精美别致的。地上铺着彩色的羊毛地毯,周边放着红色的真皮沙发,黄色的茶几上放着高档烟具。东墙上方挂着“愿中蒙两国人民世世代代友好下去”的横幅木匾,南北两边挂着用蒙文和汉字雕刻的“睦邻友好”的竖匾,中间的巨幅木匾上白底红字,书写着中国政府的外交政策,正对着巨幅木匾的茶几上,摆放着中蒙两国的国旗。置身其中,我感到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笼罩于左右。
走出会晤室,登上了望塔,透过高倍望远镜,极目远眺,我国的国门、界碑、边界线,蒙古国的国门、界碑、边防检查站尽收眼底。这真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里的哨兵日日夜夜警惕地站立于塔顶,了望着广阔的大草原,保障着警戒区域的绝对安全。望着手握钢枪,军容严整的哨兵,我心中涌起一股真诚的敬意。
告别边防官兵,踏上归途,我凭窗远眺那一望无际的美丽的大草原,将视野刷得好新、好亮、好阔……
(原载《临汾日报》晚报版2001年8月10日,《战友报》副刊2001年12月27日)
责任编辑:秦芳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