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文博类节目深受大众欢迎,而作为有着文物大省美誉的山西,更有着无数的“珍宝”等着我们去发现。尤其是遍布在山西各地市博物馆的文物,虽然有时候未曾谋面,但心向往之,因为那些珍贵的文物遗存,都代表了山西悠久的历史和文化特色。
晋国,是西周时期的重要诸侯国,立国600余年,称霸中原150余年。在这600余年中,晋国由一个“河汾之东,方百里”的小侯国,发展为一个雄踞北方的超级大国,挺身在春秋历史的舞台,纵横捭阖,号令诸侯,对周边诸侯国产生了重要影响。晋国人,开创了三晋大地的历史,也为后人留下了诸多的晋文化遗迹、遗物。
20世纪90年代曲村——天马遗址内晋侯墓地的发掘,使得这个被尘封了三千年的大国重现在世人面前。
1962年国家文物局谢元潞先生和山西文管会的一些考古工作者在晋南调查古城时首先发现了曲村——天马遗址。
1979年秋,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山西实习组与山西省文物工作委员会合作,在邹衡教授的带领下,为寻找晋国古都,曾在山西南部的翼城、曲沃两县境内普遍做了调查,最后选定了曲村——天马遗址进行了重点复查与再试掘工作。
1980年以来,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同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合作,扎根在曲村——天马遗址内,这一工作就长达10多年之久。从1992年春开始,考古工作者在此地共发掘了12次,发现了9位晋国早期晋侯及夫人的墓葬,这9位晋侯按时代先后顺序分别为:晋国第一代国君燮父、晋武侯、晋成侯、晋厉侯、晋靖侯、晋釐侯、晋献侯、晋穆侯和晋文侯,时代从西周早中期之交到春秋初年。至此,久为考古和历史学界关注和期盼的晋侯墓地终于被发现。这一系列大规模的发掘,除清理了9组19座晋侯及夫人墓、陪葬车马坑之外,还出土了青铜器、玉器、陶器等一万余件珍贵文物,以及各时期的房屋、陶窑、祭祀坑等。晋侯墓地的发掘成果证实了曲沃及其周边地区就是晋国的始封地和早期都城所在地,是晋国宗庙社稷之所在,1992年、1993年曾连续两次被评为全国考古十大新发现之一,2001年又被评为“20世纪中国一百项考古发现”之一。这种殊荣,在考古学界绝无仅有。
晋国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在这里出现了,一号陪祀车马坑”是该墓地最大的一座车马坑,位于主墓(M8)墓室之东。初步勘测,这座车马坑比较庞大,该如何发掘呢?相关工作人员介绍,为了完整发掘车马坑,共持续了三个阶段,1992、1993年先确定了车马坑的位置,以及深度;1997年清理了车马坑的局部,而一些车马坑光清理填土就达2.9米深;2006年、2007年,东西向的一号车马坑完整地呈现出来,也因为殉葬的马匹和陪葬的车辆较多,引得业界广泛关注。
位于东边的马坑,经辨认殉葬马匹至少有105匹,马匹多呈倒卧的无序状态,互相间多有叠压,马腿之间有捆绑痕迹。车坑陪祀车辆总数达48辆,分六排放置,靠北的两排为战车,自西向东依次叠压,排列紧密,有数辆车在车舆外面一周挂附连缀铜制甲片,铜甲片像古代戎服的铠甲一样整齐密集地编排在车厢左、右和后栏上,部分车内还有箭簇、马甲等作战装备。中间两排均为箱车,后开门,用黑、红、绿三种髹漆、彩绘出精美图案,雍容华贵,再现了西周时期的贵族生活。从所处位置看,这些车为车阵的核心,应该是最为尊贵的,也应该是晋侯的礼仪用车。靠南的两排分别为辎重车和生活用车,排列较为稀疏,有大小之分。要知道,先秦时期的车并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通常是贵族的礼仪用车、普通乘车和战车,要不然就是运输所用的交通工具,而在一个车马坑内几乎囊括了西周时期所有的车辆类型,其意义非同一般,这是目前我国发现的商周时期最大的车马坑。
陪葬车马坑是商周时期贵族墓的特有现象,或许对于今天的人来说,知道最多的是秦始皇的兵马俑,但是晋献侯稣陪祀车马坑的出现,却将历史提前了600年之久。
这座车马坑的主人是谁?考古工作者在发掘一号车马坑时,发现其西侧有一座单墓道甲字形大墓,它的墓主人便是《史记》所记载的晋国第七代国君晋献侯稣。关于西周晋国历史,史籍中记载很少,关于晋献侯稣,我们可以从墓葬中出土的青铜器铭文中略见一斑。其中,在一套列鼎中,铭文中“稣”的字样与《史记》中的记载相吻合,这成为考古学家研究晋侯墓地时代、排序的支点,也为我国夏商周断代工程中西周列王编年课题的解决提供了重要的实证;在16件编钟中,共刻有355字的长篇铭文,完整地记录了晋侯稣率军跟随周天子讨伐东夷的战争,晋侯稣由于作战勇敢、战功卓著而多次受到周天子的赏赐。这套编钟保存良好,至今用之奏出的音乐依然悦耳动听。
这些令人称奇的珍贵文物和气势恢宏的遗迹,见证了古晋国的繁盛,诉说着古老的历史,也体现了西周时期晋国的丧葬制度。祀,国之大事也”,祭祀活动是周代社会一个很重要的内容。古人信奉“事死如生”的观念,即对待离去的亲人要像活着的时候一样。公元前812年,晋献侯稣与世长辞,他的后人将这48辆车和曾经跟随他征战的100多匹战马一同入殓,陪伴他长眠于地下。
据《山西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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