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茅花牵动着乡愁

2016-11-26 09:42:55 来源:临汾新闻网

茅花牵动着乡愁

郭玉琴

  冬天万物萧条,百草干枯,心灵也陷入茫然的若有所思中,舒展不出思维的张力。在这样的季节,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一朵绚丽的花相送,那些将近尾声的时光。但是偏偏在一个漫不经心的午后,从郊外的田野经过,看到有一种花开在山坡上,让我眼前一亮,想起白色的乡愁就在这眼前得到了慰藉。

  乡愁若是在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版图上,也有着它的颜色的话,那么我始终认为它应该是白色的。就像眼前茅花的颜色一样,掠过冬天的寂寥长空,给人更多的空白想像。茅花不是花,它是茅草地里的青草经过春天的发芽,夏天的抽枝长叶,到了秋冬后,便开始逐渐老去的成团的毛发。茅花不是花的世界里名贵的品种,她不合达官贵人的审美趣味,只是平民的一份心底的小欢喜。茅花的花朵很蓬松,像乡下母亲乱蓬蓬的头发;茅花的颜色很白,像已过花甲之年的母亲容颜。茅花没有娇贵的身躯,她童年时没有种在花盆里,少年时没有长在温室里,青年时没有找到精彩的舞台,晚年也没有盛大的庆典。她就像一个平民世界里的小女孩,长成小女人后,又在岁月沧桑里成为了步履蹒跚的老妇人一样。

  第一次认识茅花是在童年的家门口那条小路上。母亲一边牵着小山羊在茅草地上吃草,一边对我说,你看这些茅草长得多茂盛,可以喂饱一个春天的老牛和山羊。其实那时我知道母亲正在像一头辛勤的老牛在耕耘着乡下的土地和守护平民日子里儿女成群的幸福生活。每天围着锅台和土地转,她的世界只有儿女和厨房,土地和牲口,再没有其他的关于自己的生活精彩动人之处。而我每次在冬天的日落黄昏时站在村子的路口茅草地上,一边快乐的像只小山羊调皮地拔茅草编戒指玩,一边等着妈妈回来。我等着妈妈的时候,黄昏下的茅草会在风中跳仙气婀娜的柔情舞。在冬天的昏黄的光线下,我不止一次地看到母亲从茅草地里钻出来,背着筐篓用镰刀砍伐了很多茅草留着带回家给我们吹烟火。

  童年时的家是贫穷的,但是童年时家中母亲给予我们的爱却是温暖的。在缺衣少食的年代,母亲还会用茅花给我和妹妹做棉鞋。那样的棉鞋,我们村子里的乡亲们都说成是茅窝,窝心的暖,把两只脚穿进去。不知道是谁先发明了茅窝,反正只要是穿过茅窝的人,都知道茅花是母亲的花。

  乡下的母亲,一辈子也没走出方圆几十里的茅草地世界。但是乡下的母亲,却在茅草地里悟出了一个哲学,她说他乡再好也终究不是自己的故乡。茅草地不是庄稼地,谁从茅草地经过,都可以自主采摘茅花,不会惹来争议。可是它们确是有根的。

  站在异乡的这块茅草地上,看着茅花在北风中摇曳成白色的海洋,一浪又一浪似的袭击着我内心的乡愁,我忍不住又怀念起我留在故乡的那一段时光了。

     

责任编辑:巩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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