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团聚味

郭华悦

　　城里，早已奏响了辞旧迎新的前奏。

　　可一到乡间，却犹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没有张灯结彩，走在路上，空气中漂浮着静谧的味道，一切都静悄悄的。

　　此时的乡间，反倒是一年中最平静的时候。没有春耕的辛劳、没有夏收的乏累，也没有秋收的狂欢，有的只是独属于冬天沉寂而内敛的气息。

　　刚走到村口的大树下，就听到三叔的声音。三叔依旧坐在树下，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棋子。对面坐着的是三叔多年来的老棋友。两个人说说笑笑、闲谈古今，但都是与元旦无关的话题。看到我，三叔笑着点了点头。

　　乡间的一切，似乎从未因为元旦的到来而有所变化。

　　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在外打工，此时离回家的时候还早得很。乡里的树下、路边，照例是老人和孩子们的天下。老人们三五成群，手里织着毛衣，不时看看四处疯跑的孩子，有时站起身呵斥几声，又坐下来接着闲话家常。

　　直至走到二婶家的门口，才感觉到了热闹的味道。二婶忙前忙后、进进出出，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见到有熟人从门前走过，二婶就高声打招呼，高亢的嗓音隔着大半个村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见到我，二婶更是热情，忙拉着我进屋，非让人喝碗茶才能走。

　　二婶依旧闲不下来，手头忙着，笑呵呵地跟我聊天。我一边答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二婶：“你这么忙是干啥呢?”二婶告诉我：“我女儿和女婿要回来过元旦了，我得好好准备准备。你们这些年轻人要都不回家，我们老一辈又有什么心情过节呢?”

　　走出二婶的家门，心头沉沉的、酸酸的。乡间元旦，多是如此。儿女们归家，那便是热热闹闹的过节味道。儿女们在外，那便是冷冷清清的平常时候。元旦节快要到了，常回老家看看父母吧。一家人的元旦团聚，才是最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