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汾新闻网讯 局外人总觉得“考古”这一行是神秘的,能探出许多珍宝。可是,真实的考古是那样的吗?近日,记者走进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山西工作队,对在同一战场默默付出的考古夫妻冯九生、赵晔进行了采访。
山里娃走出村庄
今年54岁的冯九生是大宁连村人,高中毕业后就参加了考古培训班,正式成为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山西工作队的一名绘画技工,至今已在考古这个岗位上坚持了33年。
冯九生介绍,他从小就喜欢绘画,小时候经常拿木棍在地上画鸡、狗等动物,上初中时曾画了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连环画,弟弟还在图片下面写了文字说明。毕业时,他参加了美院考试,遗憾的是铩羽而归。1982年,冯九生得到临汾文化局招聘画图工的消息,便参加了考试。十多天后,他接到通知前往陶寺遗址工地报到。
冯九生顺利通过了考试,这让全家人都乐坏了。
“家中世代都是农民,每天同黄土疙瘩打交道,本想这下可好了,小村里出了个城里上班的,邻居们都前来祝贺。”冯九生笑着说,没想到,这才只是开始,好事在后头。
501副插图出自冯九生
1982年,冯九生进入中科院考古研究所举办的培训班学习。“学习怎么辨别土质、测量、绘画等一系列的专业知识,一直以为将来会是在室内工作,结果却行走在山坡上、农田间。”冯九生说,以前是种地,现在是“挖土”,从一个村到另一个村,一干就是半辈子。
记者在考古队的队员那里了解到,因为之前所完成的出土器物绘画、插图不达标,从1982年开始到1992年,冯九生一个人用了整整十年时间,把陶寺考古报告中501幅出土器物的插画图绘制出来。
自1992年到1998年,冯九生在陶寺站点整理报告,期间参与了黄河小浪底水库的发掘工作,1999年又回到陶寺遗址开展工作。
如今,冯九生的很多同事都已经转行了,有些人经商发了财,有些人考上了公务员,他却一直默默坚守在自己的岗位。在他看来,自己喜欢干,家人支持干,选择了这个职业一点不后悔。
把家安在考古队
冯九生、赵晔在一起
在考古队工作多年,冯九生经人介绍认识了在丁村民俗博物馆当讲解员的赵晔,他们结婚并生子。起初妻子和孩子一直在襄汾,而冯九生是哪里有工作就得转战去哪里,加上当时交通不方便,回一次家十分困难。
“因为当时孩子小需要照顾,我就被迫在家当起了全职太太,那时见一次丈夫真得很难,一年中八九个月都在站里,回到家孩子都不认识他了。”今年51岁的赵晔说,当时考古队的领导得知这个情况,就让她“搬”到了考古队,负责文物修复、整理资料等工作。
赵晔性格随和、开朗,很快就和队里的人打成一片。“其实我最初并不喜欢这份工作,是为了这个家才留下来的。”赵晔说,当真正融入考古队这个大家庭后,思想开始转变,觉得能和考古队的队员发掘、探究历史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干一行爱一行
转眼间,夫妻俩从事考古工作已经大半辈子的时间,他们用6个字形容自己的工作状态,那就是“要有职业道德”。
冯九生告诉记者,干一行必须得爱一行,绘制考古插画图必须仔细,不能有半点马虎,一个版面少了有3-5件器物,多了则有10多件,每一幅图都必须按照出土器物的等比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画出,分顶、侧、剖面等。
“队上需要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赵晔说,出土的每一件文物都要编号、照相,还要把残片保存好以备复原,尽管没有经过正规的学习,但她边学边干,慢慢熟能生巧,做的也越来越好,一片文物残片只要有口、底、高度,经过捏泥、刷蜡、取泥、注石膏等工序就能复原。赵晔颇为自豪地说,有些复原文物的工具都是她自己制作的。
“我们身上的担子很重,责任重大。”冯九生说,遗址和文物属于人类的文化遗产,每个人都有责任去保护祖先留下的东西,每名考古队员都是一名古墓卫士,每次勘察和发掘都是对古墓和遗址的保护,只要不丢一粒土,还原最古老的信息,这是考古人的最大追求和快乐。
文/图记者 王隰斌 丁莹
责任编辑: 吉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