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汾新闻网讯 襄汾县南辛店乡司马村村西三华里处,有条荒凉阴森的深沟,当地老百姓称作毛家沟,地形酷似昔日大寨的狼窝掌。这里沟深、坡陡、豁多,壁立千仞、荆棘丛生,常有蛇虫出没,即使大白天,小孩也不敢去沟里戏耍。数千年来,这里一直荒芜着,呈原始状态,是块始终未开垦的处女地。
就是这么一块千百年来无人问津的不毛之地,勤劳、朴实、忠厚且忒能吃苦的村民马天祥却把它视为聚宝盆。2001年冬天,他带领老伴吕云梅、二儿子马志瑞,发扬愚公移山的苦干精神,仅靠一辆平车和镐头、钢锹等简易工具,在这片土地上筑坝、劈崖、垫沟,用了十五年时间,愣是把这片不毛之地变成了二十多亩良田。
老马在沟里造出的二十多亩土地,用五六亩地栽种苹果树和桃树,崖头用酸枣接大枣培植了三四百株枣树,其余土地种植了小麦与玉米,还养了五六十只羊。春有花香、夏有果香、秋天崖头红枣飘香,昔日荒凉的毛家沟,在老马手里已经变成了花果沟和米粮囤。
谈起荒沟造田,老马显得很激动。从他的谈话中笔者感受到老马不仅忠厚,而且很有智慧、颇有远见,让人刮目相看。
1949年出生的马天祥与共和国同龄,他20岁参军并入了党,复员后先是在贾罕煤矿开车,因为其忠诚可靠,被抽到乡里,在近20年间为8位乡党委书记或乡长开过车。2001年春,贾罕乡被撤销,合并到南辛店乡。当时乡里欲给他安排一份工作,他却出人意料的拒绝了,回到了土生土长的司马村。
那时,他家乡许多炼焦、洗煤、炼铁的厂子倒闭,致使大片厂房用地搁置而蒿草丛生,还有大片的土地弃耕而栽成了杨树。视土如金的马天祥看到大片土地荒废,他很心疼:“肥沃的土地不种粮食,却栽杨树,这样做弊多利少。”
土可生万物,地可发千祥。惜土如金,是中国农民故有的优良传统。老马无限感慨地对笔者诉说:“我人微言轻,没办法动员大家伙儿,却可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开垦方寸地,留给子孙,留给社会,也算是尽一个共产党员的一份社会责任。”敢问何处去造田?马天祥把眼光紧紧盯在村西的毛家沟。说干就干,2001年隆冬,时年50岁过头的老马拉着一辆平车,平车上放着一把铁镐、一把钢锹、一副扁担和一对竹筐,独自进入毛家沟。后来,他又动员了老伴和二儿子,一家三口,在那里一干就是十五年。
平沟造田,从筑坝做起,在沟底先用装满沙石的废弃水泥袋或化肥袋子堆坝,20多米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硬是把坝筑起来了。接着垫沟,用镐削取崖土,土太硬了,他想办法用八磅重的铁锤把硬土敲 碎,装进平车垫沟,有时就用担子挑土垫填。双手磨出硬茧,双肩磨出伤痕。那条沟里大沟套小沟,沟沟豁豁把沟地分割成若干个小块,他硬是把一条千沟万豁的碎块地,垫成了上下两块各有10亩多的大块田。
寒来暑往,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夏遭烈日蒸晒,冬受寒风侵骨。伏天里,他只穿一件内裤,裸露着脊背;三九寒天,脱去棉衣只穿单袄单裤,还会挥汗如雨。大拇指与二拇指之间的虎口被冻裂,常常流出鲜红的血液,用胶布缠住伤口,咬紧牙,继续干。
开始改造毛家沟的前两年,他每天往返与村里的家舍与沟底,第三年,他就在沟里安营扎寨了,并用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打了两孔窑洞。在沟里居住,吃水是个问题,开始他用平车从村里拉水,后来就从村南的一口深井引水。为了引水,他挖沟铺设管子500多米长,中间还跨过一条沟,克服了各种困难,硬是把水引到了沟底。水路通了,他要蓄水,又挖了一个3米宽、7米长、4米深的蓄水池,可以蓄上几十方水。
水通了,还得路通,距村3华里,原来沟上边的路很狭窄,沟里无路可走。他一家三口,硬是用双手修出了一条进出沟地的宽敞大道,如今可通小轿车了。
悬崖峭壁上长着很多酸枣树,他架起 八米高的梯子爬上崖壁,剪掉酸枣刺,把从外地购买的优质梨枣芽接到酸枣木上,嫁接成活四五百株枣树。
昔日的荒沟,在他们一家三口的辛勤劳作下变成了良田。老马在这块地里,栽植了苹果树、桃树还栽植了花椒。他们养了一群羊,存栏有五六十只。谈起如今的变化,老马有一种成就感。
有不少人都曾问过他:“假如这十五年你和老伴、儿子都出外打工能挣多少钱?”老马却说:“我不说一个人一天能挣更多的钱,就按每人一天50元计算,三个人一天150元;不说一年干12个月,就说干10个月,一个月三个人是4500元,10个月就是4万5,十年是45万,十五年就是67.5万元,67.5万是个什么概念?近乎百万富翁!没买楼房、没买小车,但我造出来20多亩耕地,够小康水平了吧?”
马天祥一向生活很节俭,吃饭基本不用花钱买,衣服他和老伴一般不会添,仍保持中国农民节衣缩食、勤俭持家的传统美德。马天祥认为,留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便是一条堂堂男子汉。
老马常说:“当今一些年轻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知多知少不知足。正因为这样,我经常给我的子女们讲《朱子家训》中的‘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要把节俭的家风辈辈代代传承下去。”
(曹文敏 陈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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