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要静,手要稳,这是剪纸必需的基本功。除此之外,干这个时间不能长,时间长了不只是眼睛受不了,一直趴着保持一个固定紧张的姿势,肩膀和腰都受不了,所以干一会儿就得站起来转一转,转着转着就又坐过去了,不由自主。”姚全英边说边轻轻捏着肩膀。
1988年,一直赋闲在家的姚全英进入翼城县美术公司打零工,5年的刻字工作为她日后的剪纸奠定了必要的基础。“刻了5年的字,手已经很稳了,这成为我后来学习剪纸最有利的条件。”2005年,在老乡家看到老乡创作的剪纸作品后,姚全英对剪纸从赞不绝口发展到爱不释手,深深地迷恋上这门艺术。
在爱人的全力支持下,姚全英从对剪纸的纯粹喜爱开始,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目标靠近。对剪纸一无所知?她从书店买来专业书籍学习基本的入门常识;没有模盘?她找来饭店废弃不用的金属托盘,把蜡融化后倾倒在其中凝固成松软的膏状体;没有刻纸工具?她将准备扔掉的筷子废物利用,把粗细、厚薄不一的各种刀片插进筷子,用线绳绑紧,不同的刀剪刻不同的作品或作品的不同部位。
半年时间里,姚全英把除了基本家务活之外的时间全部用在琢磨剪纸上,吃饭时想,睡着后梦……从刀法笨拙、动不动就刻坏到渐渐有成型的作品完成,一直默默支持她的爱人适时伸出了援手。
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爱人靳临生绘得一手好画,“我们分工合作吧,你设计剪纸图案,我来帮你把关,设计满意后我把图案画出来,你再负责刻。”此后,饭桌上、散步时的闲聊变为设计思路的碰撞,达成一致的夫妻二人合作越来越默契。不仅爱人的绘画思路在剪纸的影响下得到了扩展,姚全英剪纸的技艺也日渐提高:刀法越来越精细,线条越来越流畅,设计越来越出彩,耗时越来越短……
看着工作台上一溜排开的9支自制刀剪,记者疑惑丛生。“剪纸不是剪出来的吗?这些工具像小刀一样,怎么剪呢?”姚全英笑着接过话头,“剪纸作品有两种常用方法,我的是其中一种。把许多张红宣纸叠在一起,放在模盘上,然后用这种刀剪慢慢刻。跟剪刀相比,刀剪的一个优势是一次可以加工成多个剪纸图案,难点是手一定要稳,还要有劲,既要刻到位又不能把很细很细的线条刻断,不然之前的辛苦就全白费了。”
姚全英的剪纸作品中,最大的一幅作品是用作展览的“荣华富贵”,占满了长80公分、宽60公分的4尺红宣纸,风格类似渲染喜庆气氛的年画。最小的只有5公分大小,常用来剪一些小“喜”字、蝴蝶等内容。
“爱人平时喜欢画画,受他的影响,我在这方面也长进了不少。起初我还在想,学会剪纸后剪些什么内容呢?想剪、想表达的东西太多,反而一直拿不定主意。后来看到他画的反映翼城悠久历史和文化内容的画后,突然就有了主意:能不能把这些内容用剪纸的形式表现出来?一则,这是我剪纸作品的一个主题或者说特色,二则,想把翼城本土的历史和文化发扬光大。没想到把这个想法跟他沟通过后,两个人的反应出奇的一致!”不做归不做,一旦拿定主意要做就执意想做到最好的姚全英不仅抽出大量时间继续磨炼剪纸技艺,更翻阅大量资料对翼城的历史和文化做了深入研究。
2006年,姚全英的剪纸作品入选宋庆龄基金会、团中央联合举办的“纪念宋庆龄逝世二十五周年中华妇女书画作品展览”,2008年,获第三届中国(北京)剪纸艺术博览会“风之魂”中国中部民间剪纸艺术大赛优秀作品奖。因其作品以翼城悠久历史和地方文化为主要内容,她的剪纸画册还成为翼城县对外文化交流赠送的指定产品,得到了受赠嘉宾的广泛认可与好评。
“除了兴趣之外,剪纸还有几个好处。要想剪出设计独特、造型各异的作品,我必须多看书多了解翼城的历史典故、历史人物,而且不能只满足于知道大概内容,得了解细致了,因为我得在细致了解的基础上有一个合理的想象,设计出新图样来,这在一定程度上使我对自己的家乡、家乡的悠久历史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了解得越多越觉得挺自豪的;另外,年龄越来越大了,总闲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的话,全身的器官都得提前老化,剪纸的时候我需要动脑子设计造型,需要稳定自己的双手,既开动了脑筋又活动了双手,一举几得。现在我的手比以前有劲多了。
1月12日下午5点左右,姚全英家来了一个陌生的客人,自我介绍过后,来人表示很喜欢她的剪纸作品,提出想买两本她的剪纸画册,让在美国上学的孩子带去美国。送走客人后的姚全英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之前我的剪纸画册成为我们县对外文化交流的赠品时我就在想,这样不仅能让翼城剪纸走出县门,让更多的人了解它、喜欢它,还能让更多的人了解翼城的历史和文化。这次不同的是,我的剪纸作品走出了国门,通过我的剪纸不仅可以向国际友人展示翼城的精彩,更能把中国的民间艺术传播出去。翼城的,就是中国的!”
记者 段碧蓉 实习生 段小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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