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我们守住了华灵庙；这一仗，我们守住了运粮道；二十四壮士英雄业绩青史名标！豪气冲天！英雄业绩青史名标！”这是曾经唱响三晋的一首弘扬民族气节的抗战歌曲。7月24日，记者来到乡宁县华灵庙战斗遗址，想要还原当年那场激烈残酷的战事全貌。

华灵庙战斗指挥部旧址

    从县城到华灵庙，一路上山路蜿蜒，地势险要，约40分钟车程记者才抵达目的地。当时战斗发生的地方如今已经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植被，只有指挥部基本按照原貌被保留了下来。

    华灵庙位于关王庙乡下川村委南山顶，海拔1000多米，可以将整个晋南盆地尽收眼底。时值1940年10月，晋绥陆军第19军驻乡宁东山一线，与临汾、襄汾、汾城、新绛与日军相峙，坚守各个要道，掩护敌占区群众给晋绥军运粮，战士们在1000多米宽的地段上进行坚守。

    “1941年12月1日，日军一架飞机在这附近沿上空盘旋，试图侦查这里的情况，被驻守的士兵发现，用机枪将敌机击落，敌机焚毁，机组人员当场死亡，这算是华灵庙战斗的导火索。”乡宁县科技服务中心主任辛东平对记者说。

    根据当时参加过战斗的指导员郝端温的口述，12月4日凌晨3点，日军报复性地偷袭了华灵庙阵地，当时正值雪天，日军趁着雪夜掩护，派出总兵力1000余人，配有小炮4门，迫击炮5门，轻重机枪数十挺。而我方只有60余名战士，4挺轻机枪，处于异常悬殊的劣势。辛东平说：“战士们都是很英勇的，他们并没有胆怯，凭借着西北风和地势的优势，他们用手榴弹对敌人猛烈进攻，用步枪、机枪对敌人进行火力追击，打得日军晕头转向，残敌溃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敌人的新一轮进攻发动了，失去了夜色掩护的战士们很难与日军正面抗衡，在这种情况下郝端温提出组织活炸弹，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得到营长和连长的赞同，没有动员，也不需要动员，自愿报名时，连同轻伤员在内，八连的战士全部站起来，异口同声当一名敢死队员。壮士将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冲入敌阵。

    炮火、枪声划破夜空的黎明，敌人开始又一次围攻。24名壮士迅速将400多颗手榴弹捆在自己身上，接着又拿起10颗手榴弹，拉出火线绳拴在一起备用。日军以500余人组成两个突击梯队，进行波浪式的连续冲击，当第一梯队的日军接近我阵地100米时，我军不动声色，节约弹药，待日军进入阵地30米时，营长一声令下，200多颗手榴弹在敌群中间爆炸，死伤过半。紧接着，日军第二梯队又冲上来，24名壮士背起捆好的手榴弹，8个人一组，从不同地段跳入敌阵中，向敌人扑去，连长彭永祥一声大喊：“活炸弹，拉火！”轰！轰！轰……24声巨响，壮士身上冒着呼呼的火苗，把敌人抱住，让身上的火，也把占领阵地的敌人炸死……24名壮士与敌人同归于尽。指导员郝端温、排长杨璞带领战士们立即进入阵地，机枪、步枪、手榴弹三箭齐发，敌人被我军壮士的英雄气概吓破了胆，打死、打伤敌人400余名，其余的仓皇撤退……辛东平说：“华灵庙战斗的规模并不能算得上是很大的，但是这是一场以少胜多的战斗，大大鼓舞了抗日的士气，24名壮士英勇殉国的精神是值得我们永远铭记的！”华灵庙原名华林庙，为了纪念这24名勇士的大无畏精神，祭奠他们的英灵，阎锡山将华林庙改名华灵庙。2006年这里建起了24米高的“华灵庙抗日纪念塔”，修建起“华灵庙抗日纪念馆”，24名壮士的英灵，在这里安息。

    走进华灵庙抗日纪念馆，钢盔、地雷、防毒面具、机枪等武器映入眼帘，展柜内还摆放着一张特殊的照片，照片上的他们是从血泊中站起来并生存下来的战士们。馆内两侧摆满了花圈，看馆人赵元胜告诉记者，这些花圈都是前来参加悼念的群众自发送来的，“每年清明，许多社会团体都会聚集在这里，悼念这些为了守卫家园而献出自己生命的战士们。”今年68岁的赵元胜自纪念馆开馆之日就守候在这里了，“开馆那天，郝端温和几位台湾的战友一起来了，郝端温老人泣不成声，60余名战士回来的只有8个，他在台上讲述当年战事的时候，台下的每个人都很震撼，气氛既悲壮又凝重。”“我们还一起聆听他们唱的《华灵庙之歌》，场面很感人，郝端温老人在几年前过世了，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唱起这首歌。”赵元胜不无唏嘘地说着。

    华灵庙纪念馆内，来自襄汾的屈先生带着孩子和朋友正在参观，“我是一个70后，经常听老一辈讲抗战故事，所以很钦佩我们的战士。带孩子来是想让他们了解历史，记住那些为国家牺牲的先烈们，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好日子！”（照片选自《临汾文史资料全卷》）

    记者 安月琦 实习生 张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