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风韵落方寸

2017-05-17 21:39:14 来源:临汾新闻网

  自以为和张玉虎很熟悉,其实对他的了解很有限,需要再了解、再认识。这是我观瞻《张玉虎印谱》的由衷感慨。

  和张玉虎熟悉是因为我俩在上世纪60年代,是临汾三中初65班的同学,相处相交的很是近乎。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我有一篇写老师灵活教课的日记被学校选中,要出壁报,需要添加个题目。我一时愣怔,不知该用何语句为好,他张口就说出《同学的知心人刘志齐》。随兴一句解脱了我的窘迫,胜过我的冥思苦想。

  三年时光,瞬间过去,大家就要毕业分手。毕业分手少不了要留影纪念,此时最为忙碌的是张玉虎,他自己布置暗室,为同学们冲洗照片,这对经济困顿的我们来说,真是旱天降下及时雨!恰在此时,文革”爆发,混乱中兴起串联,别的同学坐火车、乘汽车,进北京、下江南,张玉虎则和我等步行前往延安,美其名“长征”。乱过两年,我们都回家种田。

  再见到张玉虎是四五年后,他参加了工作,跻身于小钢联放映队。那时农村的文化娱乐极度贫乏,能看场电影是很奢侈的享受,他干这样的工作让人青睐。能见到他是缘于我村的张文平和他是同事,请他来给父老乡亲放电影。他给村人带来了欢乐,我脸上也平添了几分光彩。

  时光荏苒,一晃数年。又见时是同学聚会,要给老师奉送块匾,他奋笔写下:师恩浩荡。后来更有意思,我搬进水车巷居住,他早已在此安居乐业几年了。谁能说我和张玉虎不熟悉?然而,何曾想到熟悉的只是表面,而他的文化底蕴、精神情操,若不是看到他篆刻的这些风姿多变的印章,还真是一叶障目,不见真颜。

  去年立冬这天,风吹云散,凉意初寒。我于明窗前观赏张玉虎篆刻的印章,犹如徜徉进历史文化的大观园。看得兴味盎然,身心倍暖,早忘了已是冬天。初翻印谱不无担忧,担忧他会陷入自我重复的囹圄。篆刻和书法、绘画同理,需要对艺术有自我独到的感悟。感悟多了,才会成熟。成熟是好事,却也是陷阱,往往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不是今日重复昨天,就是这方印重复那方印。艺术难就难在这里,一个艺术家怕就怕不成熟,怕也怕已成熟。不成熟,没有自己的立足点;已成熟,会丧失自己的探求性。因而,艺术家必须不断破茧、再破茧;化蝶、再化蝶。

  篆刻亦然,若是突不破这个怪圈,即使号称为家,也只是工匠而已。

  我的担心恰在这里。然而,阅鉴张玉虎的印章,不仅消释了我的担忧,还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欣喜他没有拘泥于一隅,没有偏执于一端,更没有陶醉于娴熟的技艺坐井观天。他的印章林林总总,花样众多,很少让人有重复厌倦之感。因而,才看得我欣喜异常,才看得我神采飞扬,禁不住伏案敲击,赶紧铭记自我的感兴。

  张玉虎的印章之美,全在于一个“变”字。刀法多变,或冲刀、或切刀,刀刀精到;章法多变,或平正匀落,或疏朗开阔,或绵密精细,或纤巧丽质,或拙朴敦厚,绝无定式;书体多变,甲骨文、钟鼎文、石鼓文、隶书、篆书,纷纷亮相;字形多变,圆润线、曲卷线、平直线、长笔、短笔,交替出现;留空多变,时用白文而留红,时用朱文而留白,甚至一枚印章中白文、朱文错落,留红、留白比衬;仅就呼应的手法来看,也变化多端,要么对角呼应,要么并头呼应,要么盘曲呼应,要么红白呼应,真真是乱花迷眼,百看不厌。

  沉醉其中渐渐颖悟,张玉虎的印章,犹如一席美餐,色香味俱全;犹如一尊雕塑,形神意饱满。倘若要追溯这般成就的根源,那可就不是一句话说得清,这里有历史风云,有文化积淀,有人生历练,有切身体悟,他将这些集纳一体,酵化颖变,挥洒于笔端,游刃于刀尖,于是方寸印章有了千古风韵,有了时新风姿。

  张玉虎从传统来,向创新去,直步篆刻艺术的高端。好个老同学,真令人为你喝彩! (乔忠延


     

责任编辑:付基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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