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恩
历史的积淀
帝尧文化考古的重大发现和“陶寺文化”的确定,使陶寺成为我国研究国家文明起源和帝尧文化的主要地区之一,陶寺也因此成为华夏文明起源的摇篮。
陶寺,仅从村名就可以看出它的厚重,陶寺与帝尧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古籍载:“陶丘有尧城,尧尝所居,故尧号陶唐氏”。陶丘,陶寺高而平的土地;尧城,陶寺也,帝尧居住在陶寺故号陶唐氏。还有《中国地名大字典》说,“尧初居于陶”。当然,与“陶尧”有联系的地名仅山东、山西就有不少,或者生地,或者故居,但需要史籍的记载与考古实物的考证,许多专家学者依据典籍和陶寺出土文物考古论证,结论几近相同,也就是尧最初在陶寺建都。另据考古发现,唐尧时期的陶寺先人在此即烧制陶器。根据挖掘出土的陶窑整体如葫芦状,同现在陶窑相似。原料就地取材,以泥陶与土夹沙陶为主料,产品为钵、盆、缸、瓮等,种类多样,造型各异,彩绘蟠龙纹陶盘就是最精致的一件。所以在陶寺村南称为“尧墟”的地区,特别是在赵王头、赵王沟等地,带花纹的陶片俯拾皆是。20世纪50年代中后期,我家在现在名为“尧墟”(即宫殿区)的地方有一块农田,距离发掘出的宫殿区相隔一块地。那时我还小,父母亲对我说“今天上墟地里摘棉花”,当时我想,墟地就是土地疏松绵厚,可是黄土地不都是一样的吗,那里的土壤和一般土地并无区别,绝非土地松虚之意,反而比其他地方的地还要板结密实点。在地里作农活时,锄头经常碰在瓦片上,便把它拾起扔在田头地脚,却不知它的考古价值。那么“墟地”之名从何而来,是不是与“尧墟”有关,是不是从“尧墟”转化而来,为顺口简称为“墟地”。以上情况证实,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认定,都可见陶寺之“陶”名副其实。著名的民俗专家、考古学者陶富海先生经过对历史地域分析考证后,在《陶寺文化遗址》一书中说,“‘陶寺’理所当然可释为古陶国的首脑机关所在即国都。”因此,笔者认为,帝尧在此建都,有了陶唐氏的封号,由于这里的寺庙多,氏的谐音为寺,到后期逐渐演变,便成为陶寺。
前几年,胡建先生在《唐尧文化在古国文明中的作用》一文中明确提出,“由于陶寺城址所在的地理位置、文化因素和时代与古史传说的唐尧一致。因此可以说陶寺文化就是唐尧文化。”“五帝时代,当尧作为都邑的最高首领时期,陶寺都城不仅是政治中心,也应该是经济文化中心。由于‘天下万国’的局面已经形成,尧都逐渐被视为中心地带,尧领导的都邑成为最早的‘中国’”,这就是远古的陶寺。
考古人的心血没有白费。经过几代考古学家的发掘研究,艰苦探寻,沉睡于地下4300多年的“尧都”终于石破天惊般地面世了。襄汾陶寺就是帝尧之都、中国之源。尧都陶寺已成定论。2015年6月18日下午,中国社会科学院在国务院新闻办新闻发布厅举行“山西·陶寺遗址发掘成果新闻发布会”,郑重宣布陶寺文明是多元一体中华文明的主脉;尧都正走出传说时代成为信史。4300多年前,帝尧在这里开创了最早“中国”,掀起了泱泱大国的浩荡雄风。陶寺遗址将成为实证中华文明5000年历程的重要支点。
综上所述,可见陶寺与尧文化的联系是不可分割的,陶寺有如此厚重的文化背景,陶寺的古迹遍地(包括了遗址内的中梁、李庄、东坡沟以及张相、张纂、大邓等村)是应有之事。
再从历史的时间进程和空间形式上去探寻陶寺大规模的寺庙建筑,是很有意思的。中国的唐代及元、明、清初,都曾有一个阶段的相对安宁,大规模的寺庙建筑分阶段在此时形成。由于各类文化的影响,民俗文化的传播,仅有农耕文明的陶寺人,也同样崇尚道德文化,相信佛家道家、阴阳五行,包括对天地神祇的虔诚崇拜甚至迷信。比如佛教,传说五台山掌门人崇佛大师偕同苏东坡曾到陶寺崇福寺、南岱山游览和传经布道。崇福寺仰祖大师亲自陪同游南岱山,途经沟儿里村因村东有一大坡,仰祖大师便提议改名为东坡沟村(陶寺遗址中期东南小城内即观象台所在地),也把苏东坡的名字留在此处成了一段佳话。而佛家传播的修行、智慧正是我们讲的道德文化,拿今天的话来说,就是陶冶情操、净化人心、启迪智慧。这就使当时的陶寺人寻找到了一种心灵的寄托,热心于寺庙建设,以祈求福祉平安。建庙资金除了佛家和尚化缘及功德钱,一部分就是大户人家的捐款,经年不断,才形成了如此规模、建筑样式不一的寺庙楼阁。正是以上诸多原因,陶寺的寺庙建筑,成就了一时辉煌。(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姚建